尹维看了半天对苏昭耳语说：“苏老，您要是心疼直说不就得了……”

沈文素死也不肯，气呼呼坐到老爷床尾守着。

苏昭站直了，正好瞥见停车场。有几个人正围着说话，看见苏昭后连忙往车里钻。

苏昭冷冷笑起来：“糟糕，八成让你给说中了。”

苏昭说：“对，上回喝了半斤白酒，竟然还敢送我回家。”

“因为用不着你。”苏昭推着他往大楼走：“听话啊走吧走吧，别在这儿帮倒忙。”

沈文素满答应说“行啊行啊”，半天后才在开炉边想起来：“他妈

苏昭天生不会照顾人，尹维手脚太重，程老太太又没几两力气，老爷苦叹：“文素呢？文素哪里？”

四个大的男生匆匆向病房走来，对苏昭打招呼：“老师好。”

到了午，许立平醒了，但况很不稳定，昏睡时间较多。老爷麻药劲过去，痛得乱哼哼，一条伤吊起，更是被折磨得要死要活。

沈文素把枕在手臂上：“这不是谁想要害咱们老太爷吧……”

沈文素说：“听着呢。”

苏昭说：“从今往后王镇越那个家伙就靠我们了。”

沈文素心里一团乱麻，苏昭鼓励他：“希望你经过这回锻炼后，从八律师光荣地成长为七律师……哟，真快啊！”

尹维猛冲过来在他们上一人凿了一：“都！他妈！给！我！小！声！！！”

苏昭说：“麻烦你们了，改天我请客。”

男生抱鼠窜，立刻分工守夜，还不忘讨好说：“学校里剩了几个，明天来换班。”

苏昭眉一挑，尹维立刻缩到沈文素边不敢动。

沈文素急急忙忙过去，轻声低语哄小孩般哄老。他人细致，又耐心，长得好，护士们喜得不得了。别人家查房每天三次，老爷房里简直是护士开会；赶上苏昭驾到，更是十里八乡的都能来凑闹。

尹维照办，苏昭稍微安了心，这时才发现自己胳膊肘上全是血，想必是刚刚蹭到哪儿了。沈文素蹲在ICU的墙边发呆，苏昭走过去摸他的后脑勺：“你可不能傻啊，家里就你一梁啦。”

沈文素问：“啊？”

沈文素急了，说：“你怎么老搞区别对待啊？人人都在怎么就不让我呆着？”

他笑了笑，尽量用轻松语气说：“还是老那句话，现在是我俩上菜市了。”

苏昭说：“因为你最烦。乖，回学校去。”

老爷如今信“世上只有文素好，除了文素都是草”。哼哼间隙拉着人家的手表白：“文素啊，我家里还有一个老二在英国，没结婚，你考虑考虑。”

早上七，程家母女回家取换洗衣；尹维买了早饭，几个人边商量边吃，决定苏昭等人先留守，其余人回去补觉准备换班，沈文素自然而然被撵走了。

该夜纷杂忙乱，事后想来真是难以形容。

“啊？”沈文素说：“凭什么啊？”

沈文素把他的手拍掉，恨恨说：“平开了十几年车，从来就没过事。”

苏昭松了气，对沈文素说：“你先回去睡吧。”

男生们起哄：“行啊！这是您老欠的第六顿饭了啊！”

苏昭静静想了会儿，才叹气：“沈文素，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