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纸，却是能把十个人送上被告席的证据。

尹维说：“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他缓慢地扭tou，愣愣望着沙发，又说：“你们俩睡成这样也太疯狂了。”

苏昭一醒来就发觉半边shenzi麻了，正怀疑自己脊zhu神经有问题，沈文素却恬不知耻说：“是我压的。”

苏昭晃晃乱蓬蓬的tou，发誓说你等着，过两天我给你压回来。

沈文素jing1神不佳，正趴在桌上发呆，黑yan圈特别醒目。

苏昭真诚表扬他说：“mei，mei啊。”

尹维在一旁比了个兰花指：“我呢？”

苏昭看他一会儿，突然说：“那个一百八十dao题……”

尹维瞬间消失。

沈文素有气无力：“五dian半才睡……基本完成……中间有些缺失……但不影响大局……请军座检阅……”

军座在他脸上啃一kou以示对其工作业绩的嘉奖，发现其gen本无力反抗后又多啃了几kou，然后去洗冷shui脸。

沈文素继续喃喃：“寄信的到底是哪位仁兄啊。”

苏昭说：“深hou兄。”

“啊？”沈文素直起shenzi：“什么兄？”

苏昭在脸上敷了块冷mao巾，坐回办公桌前，嗡声嗡气问：“电影看过没？”

沈文素说：“没。”

“量你也没，”苏昭说：“我估计你就看过三bu电影，、、。”

“四bu，”沈文素纠正：“。”

这人也不知说真说假，反正脸不红心不tiao，理直气壮。

苏昭对他瞪了半天yan睛，只好解释：“深hou现在被用来指代向公众披lou事实的掌握关键信息的局nei人。”

“告密者？”

“告密者，某个系统的反叛者。虽然系统的利益就是他们的利益，但在系统行为chu2犯了dao德底线时，他们tingshen而chu向这个系统开战，很了不起。”

“比如说？”

苏昭托着xia巴想想：“不完全一样，但也比较类似了……比如那个正jian守在第一看守所的王姓猛男。”

他凑近rourou沈文素的tou：“他们站chu来很不容易，常常不能用法律来保护自己。说句特悲壮的话：唯一能倚靠的就是灵魂深chu1对dao义的忠诚，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他。”

苏昭微笑：“努力啊，同志哥！”

沈文素沉默，突然拈起那张破纸咿咿呀呀放怨念电波：“咱们都很敬佩您，但拜托您xia回不要把纸撕这么碎，稍微意思一xia就行了……”

苏昭胡乱吃了dian早饭就要去疗养院：“这个事qing得问问老tou的意见。”

沈文素问：“那我呢？”

“你留守吧，”苏昭说：“别让楼xia疑似黑社会同志紧张了，他们也需要休息。最近我为了他们考虑，连车都不开，天天挤地铁。”

从早到晚被人盯着有很多好chu1，最突chu的一个是会比较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基本zuo到“吾日三省吾shen”，长江所许多积年恶癖也由此得到纠正。比如沈文素夏天穿沙滩ku办公，比如尹维浇花时放声gao歌（nei容不明）。小尹同志甚至报告，自从被人盯上以后，连衣着品味都有了极大的提gao。

苏昭一走，沈文素才觉得清闲。新证据的chu现反而使前jindao路不明，手tou工作只能暂停。

尹维正趴在隔bi桌zi上zuo题，时不时xi溜一xia鼻涕，抹一把yan泪，诉说自己tou痛yu裂，书还没背考纲还没研究，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