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哪位？”

“知了，我现在过去。”

叶峥：“解约？可以。改天带着你的经纪人、拿着合同到我办公室来谈。没有为这种破事让老板亲自来找你的理，还有别的事吗？”

他盯着那串数字，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言嘉和江可舟至少明面上素不相识，私里恐怕弥漫着只有当事人才能闻见的火药味。对方先打电话给他，再把叶峥叫来，让他旁听两人谈话。是打算向他披一两人的史？还是要给他上演个电话版旧梦重温？

“江先生，你好。我是言嘉。”

江可舟曾在电视网络等各种平台好多次听到过他的声音，却是第一次直接通过电话与他交。真人嗓音跟他从前听到的都不太一样，充满磁，咬字清晰，并不如他的人一样优雅敛，反而隐隐有种锐利的意味。

“当晚参与绑/架的两人已经被你关起来了，那个蠢兮兮的小崽看样也吃了好大一顿教训。叶总那么看重江可舟，想必早已查到事的来龙去脉了吧？”

言嘉认识他七年，被他一手捧到现在的位置，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叶峥的观会不会本就是

叶峥讶异地抬了抬眉梢。

江可舟张了张嘴，震惊得没发声来。等他回过神来准备开问言嘉找他什么事，突然听见他在电话那说：“叶总，晚上好。”

“话别说的那么满，”叶峥突然开腔，嘲讽，“否则看起来像不打自招。你要是再扯着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在这装模作样喊冤叫屈，我就不听了――没这么多国时间陪你背剧本。”

言嘉似乎叹了气：“看来你是真不在乎啊……那么去年圣诞节晚上的绑架案呢？这个话题能让你有兴趣停来听我说两句吗？”

“好。”言嘉嗤笑一声，“那我就直说了。我想你的手已经查到杨凯上，还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叶峥的声音依然是“懒得理你”的冷，听不什么异样：“想说什么就直说，我讨厌别人对我用反问句。”

江可舟顿时愣住。

，严知行匆匆推门，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叶峥总是这样，天生的控场者。其他人无论怎么卖力都无法主导整场对话的节奏。他永远大而游刃有余，言嘉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这个人的弱和肋，可当他把这些在掌心里，不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还是洋洋得意地示威，却只能得到他“有事说事没事一边去”的漠然表。

手机听筒里传来微弱的电声，江可舟只听得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声。叶峥以沉默示意言嘉继续说去。

叶峥声音不，但房间里很静，所以江可舟清楚地听到他说：“找我什么事？”

这个人仿佛天然生就一副铁石心，哪怕世界在他前倾覆，也换不来他略带温度的一。

“就因为圣诞夜当晚我跟他在走廊里打过照面，所以你一直在怀疑我。”

随手放在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江可舟把电视调成静音，伸手够到手机，发现是个没有标记的陌生号码。

这算什么，挑衅吗？

对面一阵寂静。

“我打算年底跟公司解约，”言嘉语气平静地说，“特意知会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