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

“二哥什么时候动手术？我改天去看看他。”

“我上回去看，听说胃镜检查没有癌变迹象，但话不能说死，可能对半开吧。”方明辉安地拍了他的肩膀，“况还是乐观的，吉人自有天相，别自己吓唬自己。你要不去看看他？”

过了几天，霍青青给富二代编了个“痴女苦恋冰山男”的人故事，富二代不信，非要亲看看能在场上压他老人家一的究竟是什么天仙绝。

富二代爆一声铿锵有力的“我”。

江可舟震惊得脑一片空白，心中说不上是惊怒还是疼痛，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甫一开，嗓已经哑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着心送走江可舟，安排对付言嘉的计划，在遗嘱中逐一交代各种事项……当一切都已安排妥帖，他再没什么可忧心的，方才敢偷偷地背过，细数那些藏得很深的遗憾。

死生亦大矣。叶峥再变不惊，他也是个凡人，在未知的叵测命运罩之际，说不惶然恐惧那是骗人的。

随她去了。

方明辉唏嘘不已：“你说你们俩整的……这不是造孽么。”

叶峥煞费苦心隐瞒的病，被方明辉这个二百五一句话就给漏了。

“我……不，先等等，”江可舟恍惚地伸手撑了桌，目光茫然，涣散得无着落，喃喃，“怎么会这样……”

说起来简直巧得不可思议，江可舟与叶峥的朋友圈交集非常有限，两人共同认识的除了叶峥的家人，就只剩方明辉一个人。偏偏他俩合了分分了合合了又再分，这些弯弯绕方公一概不知，以为两人还是当年中秋宴时的亲密关系，遂亲切熟络地与他拉起了家常。

霍青青把他领到工作室。江可舟正等在客厅，一扭，与门来的人来了个脸对脸。

“二嫂？！”

四目相对，空气死一般寂静。

江可舟愕然：“什么手术？”

两边互相交换报，江可舟听方明辉说叶峥确诊胃瘤，已经休长假住院。一时间，他延迟三天才返回的原因、别墅里那些话背后的隐，甚至那个一年“过渡期”的提议……所有细节由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串成一线，突然都有了合理解释。

手术安排在当天早上九，叶峻一家和严知行方明辉等人都在手术室外等候。叶峥躺在病床上，冰凉的麻药注血，他在闭着等待着药效发作的间隙，分一缕心神来想了想江可舟。

他一旦找回了执念，此前的颓废立刻一扫而空，效果之立竿见影，连霍青青这个心理医生都有发怵。方明辉受江可舟所托帮他注意叶峥的况，时不时要往这边走一趟，同霍青青的关系倒比以前更近了一些，有回忍不住问：“这也忒平静了，该不会是受刺激受大发了吧？”

因为抑郁而麻木的心绪从某个时刻开始刺痛不已，他仿佛从一场经年大梦里惊醒，纵然不甚清醒，然而终于有了回视来路的勇气。

霍青青叹气：“难说。他现在的心理状态看似稳定，其实全靠一个念撑着。万一这个支撑倒了，恐怕他的心理会崩溃。但愿那位叶先生赶紧好起来，他一个人的上可是吊着两个人的命啊。”

来人正是兰庭的老板方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