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昏黄,照亮一室,李寻huan带了四坛好酒,阿飞屋里也有好几坛,足够喝到天明。
但阿飞不准备喝到天明,“明天要chu去。”
李寻huan失笑,“旁人也回得来吗?”
看来李宅的护卫一窝蜂跑chu去喝酒的事并不算秘密。
阿飞抿了抿唇,说dao:“他们是李公zi的护卫,我是姑娘的护卫,不一样的。”
李寻huan就笑了,他的笑容总是很温柔,温柔得让人能够gan受到,并且如沐chun风,阿飞被他笑得放松起来,也跟着louchu了一个笑容。
李寻huan笑完,这才用那双近乎碧绿se的眸zi看着阿飞,轻声说dao:“我能gan觉到你很愉快,那位姑娘也应该是个值得你喜huan的人,无论结果如何,记住这份愉快,你的日zi就不会过得太糟。”
阿飞认真地diandiantou。
李寻huan又dao:“其实我本以为你是个很有野心的年轻人。”
阿飞顿了顿,说dao:“因为我已经想开。”
李寻huan微微挑了一xia眉tou。
阿飞想起自己每天在书房整理chu来的那些消息,一时间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说dao:“江湖纷争是永远不会断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要成名的人太多,为名而争是最愚蠢的事qing,就算是大哥,再过百年,也只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这样的话,李寻huan说得chu来,因为他已在江湖上成名多年,得志后又失意,失意后又辉煌,起起落落之xia,对江湖的gan悟也更深,但放在阿飞这样一个初chu茅庐的年轻人shen上,就显得十分难得。
李寻huan轻声叹dao:“看来那位李公zi是个透彻之人。”
他早已知dao阿飞近来除了zuo护卫,也在李公zishen边zuo事,以他的yan力,如何看不chu来那位李公zi是在有意锻炼阿飞。
倒是阿飞沉默了一xia。
旁人江湖争名,李公zi从中取利,这似乎大概也许算是透彻吧。
李寻huan没喝成一夜酒,倒是在阿飞这里借宿了一夜,隔日天明,他踏着轻功离开李宅时,忽然见到两个熟悉的shen影结伴jin门,shen上还穿着护卫的服饰。
李寻huan不由一惊。
那两个人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却非mei名,一个是蛊毒gao手,犯xia过十几起灭门案,因手段残忍,连襁褓婴孩都不肯放过,所以即便他杀的是恶贯满盈的大盗和人贩采花贼一liu,也被人看作modao,另一个多年前还曾截杀过他,是个收金要命的杀手,风云榜排位二十二,销声匿迹数年,不想竟在李宅zuo了护卫。
李寻huan忽然发觉,仅仅以商人来看的话,那位李公zi崛起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
他有心想查探一xia真相,也怕阿飞年纪太轻上当受骗,一刻也不曾犹豫,立即折返回去。
以李寻huan的shen手,想要查探一个护卫并不严密的宅院还是十分轻易的。
但无论怎么看,李宅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宅邸,除了地方稍稍大了一些,布置过于奢华了一些,并没有特异之chu1,倒是李寻huan潜jin来的时候又见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即便是不认识的,也能看chu来武功深浅。
聚集了这么一帮江湖gao手,莫非这个李公zi准备效仿金钱帮,或是藏了更大的阴谋?
李寻huan的眉tou蹙紧,他伏在被大雪覆盖的塔ding上,平日里温柔包容的yan神已全然冷厉xia来。
他看着那位见过一两次的李公zi披着厚厚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