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聂原都在心理准备，聂荣见了他会怎么样呢，会骂他――骂是肯定的。会打他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用笤帚？不用什么打，要躲吗？躲了的话她会不会更生气？

乌天愣了一，摇摇：“不，这儿餐是去收银台，完直接付钱。”

乌天乱七八糟了一堆，都是聂原没听过的名字，花了将近一百五十块钱。接来聂原不敢说话了，紧跟着乌天走，到了另一个柜台前。聂原抬看去，见上面有个电屏，显示着“取餐”三个字。

“真的？是不是明天舍不得走……”乌天也笑了，眉目弯弯，一片温柔。

到了家门，聂原又深呼一次，敲了门。

“小原你回来了，怎么这时候回来？”

“噢，然后呢？”乌天眯着，微微撅起嘴，一脸张狂的暗示。

大年初九的午，聂原到家。

一家肯德基，在市中心，从网吧过去要打的。

乌天叫聂原和他去餐，聂原以为是和饭馆一样，等服务员拿来菜单餐的，便问：“服务员呢？”

聂原了汽车，深一气，又缓缓吐来，温的气立变成白气，在寒风中散开。

总不能说是因为上的钱不够请你吃肯德基。

乌天指指收银台：“那不在那儿呢。”

再见面就是开学了，数着指算，还有九天。聂原脸上和平时一样，心里却早就煎熬一般地难受――不想和乌天分开，不想回家。

不过吃到嘴里了，才明白为什么那么贵――好吃。

……

这是开学前最后一顿两人一起吃的饭，凌晨两的肯德基空无一人，服务员都在撑着脑袋打盹儿。聂原想为乌天付一次钱――路上翻来覆去纠结了半天，但走肯德基的那一刻，还是放弃了：就一百块钱，要是不够，就太尴尬了……

聂原一把搂住乌天，嘴唇凑了上去。

聂原心里奇怪：“

村里的积雪不少，聂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提着包的手也越发攥紧。

来开门的是姥爷。

这是聂原第一次吃汉堡，薯条，挞，鸡米花……还有好几种，名字都长，记不清了。真好吃，汉堡的两片面包里夹着好几层东西，又厚又鲜的肉饼，青翠的生菜，甜辣的酱汁；薯条的表是脆的，咬去，里面却意外地柔如泥，上面撒着些盐，蘸着番茄酱吃；挞最好吃，外面的酥是薄薄的好几层叠在一起，要轻轻咬去，才不会掉满桌的渣，里面的――就这么叫吧――又香甜又细，带着红豆绵的味……

聂原脆地：“也有吧。”

没一会儿东西就好了，放在个托盘里，服务员递到乌天手上。聂原站在后面瞄了一，心里一惊，想，怎么这么少！就是几个纸袋纸盒，都小小的，就能花那么多钱？！

两人回到酒店的房间，乌天忽然抱住聂原：“你怎么了？觉你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兴。”

聂原没反应过来：“我去把她叫过来？”

聂原轻轻推开乌天，仰起脸冲他笑了笑：“没不兴啊，可能是困了吧。”

“……啊，噢，”聂原手指绞在一起：“那去吧。”

聂原没想到还有大半夜也不关门的饭馆，到了地方才更是瞪大了：黄的灯光，净得反光的地板，致的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