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手一顿，“聂原你――”

“我……”

但乌天毕竟是打架专业，又比聂原了不少，聂原渐渐就在了风，被乌天抵在地上翻不过。

两人在冰冷的草地上扭打成一团，都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你一拳我一脚，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你喜女孩儿？！”乌天忽然走上前，一把揪起聂原的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好，你告诉我你喜女孩儿？！你喜谁？！”

聂原一声不响地立在原地。

乌天捂着肚没说话。

这轮到乌天闷哼一声，弓着侧倒在草地上。

“我就是这么想的，同恋是病，是错的，乌天，我……还是喜女孩儿。”

然后他听见了乌天的哭声――先是低沉的哽咽，渐渐的哽咽声越来越急促，成了号啕。寂静的场上，他沉甸甸的号啕像一闪电，霹聂原里。

聂原抬脚走了。

走大概二十米，聂原停脚步回望去。

乌天手松了松，聂原趁机推开他的手，把自己的领扯平整了：“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可能后天――不，明天就走了，走之前，咱俩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啊，咱俩还是像以前那样当哥们，行么？”

这是2009年一个普通的冬夜，甘城，一座重污染的北方城市，被笼罩在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七中，这个城市里最好的中，正在上日复一日的晚自习。这一晚和昨晚没什么不同，和明晚也没什么不同，夜

“嗯！”聂原忽然痛苦地闷哼一声，捂住了鼻。

聂原找准时机，霍然推倒了乌天，然后他屈起膝盖，使劲儿朝乌天的肚了上去！

乌天猛地挥来一拳，凸起的拳骨狠狠砸在聂原左眶上。剧痛袭来，聂原只觉得左的视野瞬间变黑了，接着就有生理的泪冒来。

乌天像发了疯一样，钢铁似的拳砸得聂原逐渐还不上手。

“不是谁，”聂原双手垂在侧，任由乌天提着自己的领：“我的意思是，我……我不喜你，我们应该是朋友，而不是这种关系，我应该喜女孩。”

聂原静静凝望着乌天模糊的影，泪满面。

乌天还倒在草地上。

聂原“啧”了一声，冷声：“我不想说那么直接，这是你我的――行，就算我喜你还是喜女孩儿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那你凭什么就觉得我喜你呢，乌天，我现在想清楚了，我是真的不喜你，你看你……成绩也不好，我们班还是因为你姑姑，还那么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你凭什么看不起那些同学啊，你不就是家里有钱，姑姑是校长？这事儿我特烦，你就仗着你家，看不起那些认认真真上学的人……你凭什么啊。你在外面玩儿，花的钱，不也是你爸妈挣的？”

然而回答聂原的不是乌天的声音，而是乌天的拳。

双脚好像被绑了秤砣，怎么也迈不步了。

聂原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低说：“你就这儿本事吧乌天，只会打架，现在打也打了，咱们两清。”

“去你.妈.的应该！谁给你规定的你应该？”乌天怒吼。

聂原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然后朝乌天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