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打圆场：“都少说两句。我们虽然分属不同阵营，但我们都是中国人。兄弟间打架，哪能像打小日本儿似的，往死里打？再说，久闻37旅的各位各个骁勇善战，我倒是很有兴致和你们切磋一番。可你们饿着肚，发挥不实力，我们也打不尽兴不是？”

我的副官呛声：“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最好别吃，我们还舍不得给你们呢！”

1营后跑，也兜了个大圈。

“大半夜的，老跑了20里地，晚上饭都没吃，饿死了。”我瞥他一，“我可是把炊事班都给带来了。”

“……没有的事儿，”他说，“天冷，你快带兵回去吧，不然又得咳嗽。”

等到两军吃喝得兴采烈之时，我跟去了刘国卿边。他看我一，不

说着叫来炊事班，在两军中间架锅生火，看得37旅的小兵一愣一愣的。等到几十罐肉罐隆重登场，窃窃私语轰然炸开，像了蜂窝似的，没了秩序。

我从到脚，一发丝都不放过地将他打量个遍。少了养尊优，多了风日晒，我们俩都黑了，瘦了，也结实了。

刘国卿的副官立刻：“刘旅长，两军交战，哪有无缘无故送粮的，谁知他们安的什么心？咱们不能上当！”

对面大多踌躇了。刘国卿：“我和依参谋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的为人，我很了解，也信得过。今天是四七年公历的最后一天，就当是给大家过新年了。就这一个晚上，咱们都放枪，好好吃上一顿乎的，难得有荤腥！都别拘着，把碗拿来。”

原本我计划夜里偷袭，最多再激战一上午，等到5师一过，立刻撤5里地去，就地开火，给全团的兵开肉罐吃独儿。这是我擅自决定的，没和王仁通气儿，几十罐肉罐呀，王仁知了能扒了我的，所以这饭不能回营地吃，只有找地儿偷摸解决，再封住全团的嘴了。

我也令让士兵放武，过来吃东西。副官附我耳边，悄声：“依参谋，这样好吗？”

刘国卿上，转过，居临：“依参谋好意，咱们都甭客气了，敞开肚吃吧！”

刘国卿抬手，似乎想碰碰我。忽然后一排机枪上膛的声响，对面也举起了枪，我叹了气，向后退了一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行了，都放松儿，我真是来请你们吃饭的。”

他轻叹一团白雾，婷婷袅袅，遮挡住他的视线：“你把我那俩人放了吧，有话跟我说就行。”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我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就想着饿死拉倒是不是？”

“没什么不好，”我的睛一直随着刘国卿的影而动，说，“别愣着了，你也去吃儿，一会儿都让对面那群饿死鬼投胎的给抢没了！”

我有些别扭，又觉得被他拂了面。若以往一言不合，我定是会令交火，可刘国卿他们好几天没吃饭了，未免胜之不武……

刘国卿见到我，翻，不理后大兵小将担忧的惊呼，深敌军，孤来到我面前，轻声：“怎么是你？”

如是一听，他立时没了犹豫，端了碗风驰电掣地抵达大锅旁边，捞了满满一碗肉汤，大手一抓，抓起两个馒，上一边狼吞虎咽。

我负手昂，板起脸，冷哼：“听说你饿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