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苦恼如何与邵飞说不再担任他勤务兵的事,也早已预知邵飞会难过,会失望。在邵飞突然跑来洗衣服之前,他就是不那么定的。现在邵飞来了,向他低
,态度那么
,就差没说“求您”,他如何狠得
心?
没人会把“将真心捧到前”的举动看
有心机,萧牧庭更不会。
萧牧庭单手扶住太阳,心防在渐渐瓦解――大约很难有人能在坦诚真挚的告白前无动于衷。
可是直到邵飞挂好迷彩,再次在衣服上净
向他走来,他还是没能让
掉的心重新
回来。
萧牧庭坐在靠椅上,邵飞坐在对面的床上,距离不算近,却在适合坦诚交的范围里。
萧牧庭不动声地听着,注意到邵飞正等待自己的回应时,才从
咙里发
一个音节:“嗯。”
“我哥离家的时候,我11岁,他抱着我,说将来回家探亲时,带他得到的军功章给我看。”邵飞声音低了去,“他一定很想立功,为自己,也为我。队长,您只是遂了他的心愿而已,任何一个与您同样年纪,和您一样满腔
血的中队长,
萧牧庭目光紧敛,思绪再次回到当年。
“我也犹豫过,难受过。我想,如果我在知这一切之后,还黏着您,我该怎么和我哥交待?我是不是应该恨您?”邵飞顿了顿,“可是我
不到,我不可能恨您,连‘远离您’这种轻松一些的事,我也
不到。只要能看到您,我就开心,看不到,就不开心。”
萧牧庭拧眉,不知邵飞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想了这么多,想得如此深。
萧牧庭往卫生间瞧了一,不由得苦笑,这孩
要说单纯,心里其实藏着几分小心思,否则也不会有刚才的举动,但要说有心机,那也是扯淡。
“您不能接受我的心意,或者说不愿意、暂时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邵飞继续:“您甚至以‘我哥牺牲是您的责任’为由,想把我推开。”
刚才让邵飞去接着把衣服洗完,萧牧庭是想给双方一个冷静的时间。
当然不是一个小兵想将一军,就能将一军的。邵飞在赌,赌他不忍心。
“后来我往深想了想,试着带
您和我哥。你们都是我了解的人,所以我的猜测应该不会与事实差太远。”即便坐在床上,邵飞的肩背也
得非常正,十足的军人风姿,“是我哥求您让他
任务的,对吧?”
邵飞需要那份冲动,他又何尝不需要。
大约洗衣服这件事也是邵飞想了很久才想来的。萧牧庭知
,邵飞的确聪明,在作战上天赋极
,但在讨好一个人上,邵飞大多数时候是笨拙的。想到邵飞在很多个晚上冥思苦想该怎么
,最后想到跑来洗衣服,也许还因为有了主意而
兴,萧牧庭
的位置就
得一塌糊涂。
但邵飞好像冷静了不少,这次不再低,而是认真地看着他的
睛,语气既郑重,又带着几分赤诚,“队长,我有话跟您说。”
邵飞袖和衣角有大片
迹,默默理了理思路,终是开了
:“队长,您上次跟我说的话,我都好好想过了。您待我好,照顾我,教我那么多东西,还说过不希望我因为
太急,而折在将来的战斗中――这不是因为在您
中,我和其他兵有什么不同,是因为我是邵羽的弟弟,您对他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