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当然知。

忽然间，巴被轻轻勾住，那手指修长，有他熟悉的老茧。

但他没有让泪落来，睁着一双通红的睛看着萧牧庭，连都不敢眨一。

他扬起，想将泪憋回去。天花板在颤抖，涌起层层叠叠的波纹。咙紧得厉害，像被扼住一样。就要不堪重负，承载不住兴化而成的泪。

可他问不，这问题令人生厌，像童话故事里12的钟声――敲响之前一切犹在梦境，敲响之后梦境褪，变为灰的现实。

原来小孩儿已经考虑了这么多。萧牧庭的心海卷起细小的浪花，传来拍岸的声响。他扶着邵飞的后颈，郑重地看着那双澄澈的睛，“我不是今天才对你动心，你知。”

那你呢？邵飞结一动，极想问这个问题。

他年纪尚轻，过去没有经历，一回喜的人、到骨里的人就是男人。他无法像萧牧庭那样思虑太多，但也知喜一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的事――尤其是在军中。他已经没有亲人，没谁会来约束他，但是他心的人后却有一个庞大的家族……

但他不知，当萧牧庭凝视他的眸时，就已经读到了他藏起来的心思。

“嘘，不要说话。”萧牧庭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邵飞心神俱震，麻意直达指尖。

“但今天，我确定了与你一起走去的心意。”萧牧庭捧起他的脸，“和你一样认真。”

他偶尔会想这些事，一想就不安，无法再往细想。但他是在乎的，潜意识里也会担心。

过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队长跟前哭过很多次，今后不能再哭。他想，队长已经承认你的男朋友地位了。为男朋友，必须，必须保护队长、罩着队长，哪里还能随随便便掉泪？

他抿住唇，眉一弯，不让自己显得心事重重。

及至确定不会再因为欣喜而落泪，邵飞才撑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萧牧庭，双手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角，“队长，我想与你过一辈，我认真的。”

他被那手指引导着，渐渐由仰面的姿势变成平视。他慌了，生怕泪就此，可是就在尾淌第一滴泪时，萧牧庭突然靠近，很轻地一吻，带走了那细小的晶莹。然后扬起拇指，糙的指腹了他另一边尾。最后将他搂住，手掌覆盖在他后脑上。

可是睫湿了，雾氤氲开来，有些看不清楚队长的面容。

抓走。

那一瞬间，他的思维是混乱的，乱七八糟的绪在脑里横冲直撞，直到几分钟后渐渐从慌乱里走来，察觉到落在上的温存目光来自萧牧庭，叫人落泪的狂喜才开枝散叶。

“队……”

萧牧庭叹了气，在他耳边：“不要怕，也没什么好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埋在萧牧庭肩，邵飞慢慢冷静来，灼的眶逐渐降温，视野也由模糊转为清晰。窗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吵闹，玩够了的战士三两成群回到宿舍，剩几名还没闹够的一边追打一边清理现场。

邵飞一愣，底冲羞赧的喜，低：“嗯。”

邵飞站在原地，连珠都没动。

萧牧庭微垂睑，笑着在他鼻尖上了，“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