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想起这个地方,纵使二十年没再来过。
贺千弦一定躲在这里。
记忆中的白芒地很长,但两人走了不chu二十米就到了尽tou。白绪烽拨开最后一片白芒,yan前霍然开朗。湖岛太久没有人来,野草已经没过膝盖,印象中的小树苗已经有碗那么cu,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香樟,他们寻找的人此时此刻靠着香樟树在睡着。
☆、第十六章
白绪烽走上前去,秦安却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他无奈地摇摇tou,最后苦涩地笑了一xia。这里分明可以听到贺家上上xiaxia的动静,而他毫不动容,居然睡得香甜。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不上心。
“哥哥。”
睡梦中的男人没有醒过来,白绪烽察觉他的脸se有些苍白,伸手去摸他的额tou,皱起眉tou:“他发烧了。”
秦安走上去,白绪烽已经背起贺千弦。
贺千弦只是想静一静。他路过这片白芒,鬼使神差地穿过它们来到这小小的湖岛,他望着一泓碧池发呆,不知觉睡了过去,等到凌晨醒来时,全shen乏力没有jing1神,这种恍然如梦又醉生梦死的gan觉,让贺千弦突然觉得安心,没有力气再去想其他,他再次沉沉睡去。
醒过来,几个人在yan前晃,聚焦的第一张脸是白绪烽的,在后面的几秒里,他都在回想这张脸是谁,想起他是白绪烽,贺千弦别开脸去。
“哥哥。”白绪烽叫他。
“我不想看到你。”贺千弦嗓zi喑哑,语气显得并不jian决。
回到L市短短的一个多月,贺千弦gan冒发烧两回,医生断定shui土不服,加之心理压力大,需要静养。
秦安站在这边,面无表qing地看着他。他越是这样,贺千弦越不喜huan。他不知dao这个男人想什么,xia一秒是不是又会zuochu让他意想不到的事qing。
他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见到他们。
“送我回P市。”
这句话落xia,他看到秦安皱起的眉tou和紧抿的嘴唇。他已经不记得第几次对秦安说这句话,但这句话在他的心里叫嚣了一百遍一千遍,甚至一万遍。
他要离开这里。
秦安开了kou,语气平淡:“怎么样才愿意留xia来。”
“你们走。”
纵使难以相信,可这句话清清楚楚地chu自他的嘴,明明白白地响在耳畔,秦安diandiantou,转shen就走。
yan见着要被赶chu去,白绪烽抢白dao:“哥哥,我不知dao有什么误会,让你不愿意见到我,但是我相信,你不可能因为我当初闹脾气恨我十年!”
这句话如同响雷般,让病房里的另外两人都怔住了。
秦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绪烽两步走到贺千弦的yan前,“是,我承认当时因为妈妈回贺家跟你闹脾气是我不对,我chu国后就后悔了。这件事qing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十年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还在发烧的大脑供氧不足,贺千弦半天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白绪烽向来聪明,贺千弦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还是假装无辜。
“你说什么?”贺千弦反问。
“哥哥,那件事qing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难得白绪烽放ruan话,贺千弦迷茫地看着他。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妈妈,妈妈走了,我没有赶回来,直到你离开L市了,才知dao她去世的消息。”白绪烽说着,傲慢如他,yan眶都发红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