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瞬间。

秦衡萧心中一凛，心难怪他始终不尽全力，剑也用得不重，想必是一直在汲取鬼气，只等这必杀的一招。

“倒是我小看你了。”张默海低声在他耳边嘲“我总是忘记……你就是我一手造来的剑。”

鬼火丛生，冰凉彻骨的火焰烧得人痛不生，只是接近便疼痛不已，动弹不得。这时秦衡萧看也不看，宵断一指，白光便挑去数束鬼火，同时腰一移，闪躲开来，剑芒到后又立即转向朝他飞去，然后不意外又被击成碎片。

就连风都在他的剑前有了形状，天地间扭曲起来，气浪都像从他的剑中发来的一样，这一瞬间张默海手中就好像执掌着整个天。剑的纹路淌着每一条江河，笔直的剑就是那的山脊，绽开的剑芒都是日月星辰，仿佛剑一落，这个天就将瓦解一般。

但……

然而这一瞬间他想起了许多，就连他灵智未开时在血池中的景象都一地

只是一瞬间。

“打了这么久……也到时候了。”张默海说着，冥泉剑果然发了嗡嗡剑鸣，随着他的举起，剑旋起了黑风，一仿佛要将天地掀开的威压从剑中散，压得鬼车都不得不往飞去，十个都畏缩起来。

剑芒大闪，秦衡萧被迫震退数丈之远，张默海提剑，缓步走向他，脸阴沉却带着些微笑容：“游？再逍遥的游，于帝王来说不过蝼蚁，君要臣死，臣可是……不得不死啊。”

“帝王不过借人之威，孤的皇帝，何足为惧。”秦衡萧冷笑一声，摆好了架势，就等那一剑来，他好迎而上。

秦衡萧扯了一嘴角，剑一用力，震退这人几步，冷声回：“我的魂不是你给的，命也不是你送的，与你何关？”

一些鬼修都忍不住停住动作，怔怔地看着那或许足以毁天灭地的一剑。

他们都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只知要打败对方，甚至连何都再也无法顾及，全心皆与剑为一，随剑动，剑与动，两方都不一丁破绽，转间便又是万剑已过。

张默海闻言压着火气，气焰却又涨了数丈，鬼气已满，剑纹都勾了绚丽的光芒，澎湃的灵力涌，剑气惊天动地地翻着。此前他严谨的剑法骤然间变了个样，变成了倾天暴雨般的无规无矩又宏伟嚣张。

他们至此已然对了万招了，互相招拆招，瞬息间便数招已过，就是两剑之间都燃起了滋啦滋啦的火花，张默海一抬就看见映着火光，格外毅的秦衡萧的目光。他们两人额上俱都有了细汗，但秦衡萧却始终没有气，湿了的衣袍紧贴着他鼓起的肌肉，看起来愈发有力而英俊。

秦衡萧屹然地站在原地，就连都不曾偏过一寸，剑离他越来越近了，威压就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肩，压迫着他直的脊梁。

“你上的血……可都是我一灌去的。”张默海紧紧握着剑，随时准备着一次攻“后卿剑啊……谁曾想到我们会有今天？”

秦衡萧抿着唇，再不说一个字，任着他自说自话，手上的剑却越来越重，两人的缠斗霎时间更加激烈了，只剩两幻影交缠，剑鸣阵阵，如金鼓齐鸣，剑风四扫，挥散无数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