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自嘲：“我们害怕面对人们的神，更怕步同伴的后尘，每日奔赴战场，便是无休无止的厮杀，敌人是昔日的同伴，救的是却憎恶我们的人民。我那时候就想啊，若是能够战死在这里，倒也是一种解脱。可惜天不遂人愿，直到平复战乱，我还活着。”

蒙面黑衣人再度睁开睛，满脸讥笑：“没错，经历了那么多变故的我们，即使心智尚未被妖兽反噬，却终日担心受怕。你也知，驯兽师和驯兽之间，最为关键的是两者之间建立的信任，每日担心被妖兽反噬的我们，心的煎熬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切，惶惶不得安宁，每日生不如死。”

顾久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抚面前这位“妖兽驯兽师”前辈。

忽在这时，黑衣人面目狰狞地抬起，他话锋一转，面凶相：“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

何况，居位者，目光当长远，为了守护四方平安，牺牲妖兽驯兽师他们这一方极少数人的命，倒也理所应当――顾久修并不反对这样的法。

顾久修将视线从红骷髅上收回，投向窗台前的蒙面黑衣人，缓缓开，：“前辈，――我这样称呼你，应该没错吧。咱们同是妖兽驯兽师，你的资历也比我的多，所以，我很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顾久修：“经历过那样的变故之后，得以存活来的你，你余生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顾久修实在难以想象，今日会为了护他周全而牺牲自己的红骷髅，某一天会反噬他的意识，不顾顾久修的意愿，肆意杀戮、大杀四方的血腥场景……若真有这么一天，妖兽驯兽师被剑神“围剿”，甚至“赶尽杀绝”，顾久修都不觉得奇怪。

黑衣人两颊的颧骨动了动，蒙面之的他忍不住冷笑。

第106章真相

黑衣人闭着睛，鼻：“你问。”

“祸乱未平，战火未熄的时候，起码我们还有赎罪的心里寄托，每日奔赴战场前线，拯救遭受‘异兽人’屠杀的无辜民众，你难以想象，被我们救的人们看向我们的神中，除了恐惧，还有憎恨。”

“呵，我们背负了同伴的罪恶，无论如何救赎，都得不到谅解。”

每当回

听到这里，顾久修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床上的红骷髅上。

“呵呵……”

撕结痂还是会痛。

顾久修只觉后背一凉。

顾久修不是之光环的圣母白莲花，以理想主义、不切实际的世界观，一味尊崇人人平等，若是几个人的命可以换取千千万万人的生存，顾久修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那“几个人”；若他自己也在这几个人之列，命运不公不会让他埋怨他人，他只会慨“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是命中注定让他“死得其所”罢了。

“四个‘异兽人’掀起的战乱，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战后，我们当中仅存的十几名妖兽驯兽师，终日抬不起来，在这样无声无息的折磨，有人开始想方设法地除掉自己的妖兽，有人选择自暴自弃，了结命……我们如同过街老鼠，天地之大无可去，何况，不我们去到哪里，只要自己的妖兽还跟在边，我们就忍不住到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