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肯定是听不jin去的。
晏无师不置可否,转而对沈峤dao:“你为何不答应宇文邕的提议?以你现在的chu1境,此事对你有利无害。”
沈峤:“我也很奇怪,假如我答应,新dao门得到朝廷全力扶持,必然会影响浣月宗在周朝的势力,晏宗主为何无动于衷?”
晏无师:“因为周朝再立多少新门派也好,都不会影响浣月宗的地位,浣月宗能帮宇文邕zuo到的事qing,别的门派zuo不了,就算zuo得了,他们也不屑zuo,宇文邕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浣月宗。他如今三十二岁,刚过而立,只要再多十年寿命,我便可以将想zuo的事qing完成。”
沈峤歪了歪tou,有些疑惑:“统一mo门三宗?”
晏无师:“你可知汉代版图有多大?”
沈峤:“若我没有记错,极盛时,东拥卫满朝鲜,西括交趾,西越葱岭,北至阴山。”
晏无师:“司ma昭立晋时,版图又有多大?”
沈峤蹙眉:“三家合晋之后,有些版图在三国乱世时便已分割chu去,如gao句丽百济新罗,晋时便不再属于中原所有,当时河西鲜卑、羌氐各族逐渐兴起,晋朝虽然统一中原,却已不如前朝qiang盛,不久又发生了八王之乱……”
晏无师接xia去dao:“从此中原四分五裂,五胡乱华,十六国交迭更替,混乱至今,整整两百五十九年。”
沈峤喟叹:“两百五十九年间,外族屡屡ru侵,但凡有dian兵权在手,就迫不及待立国称帝,却偏偏守不住基业,以致战乱频起,乱象纷生,千里哀鸿,尸首遍地!”
晏无师笑yinyindao:“不错,这两百多年间,没有一个人主能够统一天xia,临川学gong号称儒学正统,却严守华夷之防,认为只有陈朝才是天命所归,佛dao两家因被禁灭驱赶,怀恨在心,也觉得宇文邕这样的独夫不可能完成统一大业。”
“天xia多少人,明里暗里给他使绊zi,等着看他倒霉,宇文邕一倒霉,北周自然也跟着倒霉,可我偏偏要反其dao而行,扶持这样一个不得众望的皇帝一统江山,若是让mo门zuo成连那些自诩正统的儒释dao都没能zuo成的事qing,岂非很有趣么?”
别人越说不能zuo不要zuo的事qing,他越想去尝试,大家都说此人暴戾并非明主,他却偏偏要助对方问鼎天xia,让原先那些不看好不赞同甚至竭力阻止的人自打嘴巴,这样随心所yu反复无常的xingzi,让许多人咬牙切齿又奈何他不得,旁人若想对宇文邕xia手,也得先过了晏无师这一关,偏偏此人又像一座难以逾越的gao山,qiang大得令人沮丧。
沈峤问:“我听说太zi年纪尚轻,晏宗主何不同时辅佐栽培太zi,万一周主年寿不永,岂非一腔心血付诸东liu?”
晏无师把玩垂在门边的穗zi:“如果太zi朽木不可雕呢,难dao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扶着一个昏聩的蠢货上位,对他俯首称臣?”
这句话里透louchu来的信息委实有dian惊人,连沈峤也禁不住愣了一瞬:“你要篡位?”
晏无师扑哧一笑:“你在想什么呢?我对当皇帝没有兴趣,你看宇文邕难dao过得快活么,每日都要见自己不喜huan的人,说一大堆官样文章,还要娶个自己不喜huan的女人回来当摆设,批阅奏疏通宵达旦夜不能寐,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日只能靠拥有无边江山的虚幻荣耀来满足自己,不觉得很可怜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