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看得清楚，那几人法远逊自己，虽人多势众，真个儿打起来，他未必吃亏，只是碍着少爷在侧，要时刻护着他安危，不免分心。

「何时动？」

后山脚一缓坡，几株松柏缀其间，景甚是清幽，沐家祖坟便座落在此，七八座坟茔辈分排列。沐华在祖父、母亲的坟前燃起清香，心中默念祷词，待那香燃尽了才起离去。

阿越寻个山坳将沐华放，：「少爷，你先在这儿躲着，我去打发了他们几个再来接你。」

「临行前去你祖父母亲坟前拜上一拜。」

暗再打不着两人，十来个蒙面贼人自伏击走，向二人藏步步近。

「是。」

「后日一早。」

天已黑

时近黄昏，日挂在山半落不落，更衬得远山苍茫。阿越坐在车辕上，一边驾车，一边同沐华说笑，「少爷，再有二十里便是三河镇，今晚可在那儿投宿，咱们这般赶路法儿，要不了除夕便可到京城，届时寻个清静客栈住便可过年了，也不知这汴京城过年该是何等闹。」

「既如此，你自己路上小心。」

沐华正打开车门前的帘观景，闻言一笑，正待说话，忽听一凛冽风声传来，错一侧，一支羽箭已钉在车门之上。

转便到启程之日，沐华辞了家人上路。因冬日里运河修整清淤，行不得路，主仆二人便驾一辆车向北行去。

他是沐老爷在世时特意为孙儿训练的护卫，一轻功得自沐家真传，此时尽力施展，虽负着一人，仍将贼人落在后面。

过了顿饭功夫，杀声仍未止歇，另有几人脚步声向这山坳传来。

阿越大叫一声，一手佩剑舞作一团，挡住随之而来的箭簇、铁莲、金钱镖等诸般暗，一手扬鞭，狠狠在上，匹受惊，扬蹄狂奔，然还未跑十丈便被一箭穿脖颈，跌倒在地，带动着车也侧翻过去。

「儿省得。」

一只金钱镖贴着树飞过，撞到石上弹回沐华跟前，捡起镖细看，沐华眉峰轻挑，中闪过疑惑。

「小心些。」

「少爷，咱们碰上劫的了，对方在暗，人数不少，咱们有麻烦了。」

阿越一咬牙：「少爷，我们走。」

一把将沐华抗上肩，施展轻功向林深窜去。

「少爷小心！」

失了匹，两人脚程再快也逃不过后箭雨，官上无可遮挡，去便是了人家箭靶，索借着密林兜圈，或许还能捡条命。

沐华嘱了几句，看阿越几个纵跃不见，忙打量地形，见有几块山石围成个凹陷，躲里面。不多时，远传来厮杀声。

这日已是腊月十七，走了近二十日，此时已快河南境，因冬季旅人极少，上便只这一辆车。

沐华一惊，心知是阿越没有尽数拦住，以致让贼人追来这里，苦笑着看看这不算隐秘的藏，转便跑。

奔四五里，后仍传来隐隐语声，想是贼人要赶尽杀绝，咬死了二人不肯放手。

这一席话说完，再无可说，沐华告退来，转去了后山。

沐华功力虽失，手脚却比一般人灵活得多，见不好，一个跃自车中，落地时就势一，藏到一株树后。阿越亦退到树后据守，面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