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别有苍莽之。

到了酉时，天暗来，三人到一座大镇上寻了驿馆住，苍绝安顿好行便去，过得顿饭功夫回来，手中拿了样事给沐华，：「车上既看不得书，你明日便玩儿这个吧。」

沐华自认了他大哥，受他照顾，不自觉地气势上矮了一截，哪敢违拗，但实是想来走走，少不得放声音央求，「大哥，我在这车里着实闷得慌，你让我来骑会儿，我多穿些，保冻不着。」

「这镇上一间铺专卖这类作耍的玩意儿，我见这九连环倒还有些意思，便买了来。」

沐华接过一看，原来是只工极细巧的九连环。

苍绝说完，又去驿馆后院查看喂的草料，阿越正给沐华铺床，等苍绝了门，笑着：「少爷，苍大哥待你真没话说，我看那些寻常汉便是待自家媳妇儿也没他待你这般上心的。」

沐华让他三人说得没了脾气，蔫蔫脑的放帘坐回去，同苍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打法时辰。

就连那老实巴交的车夫也跟着掺合：「小公看上去单薄得很，别看今儿个已是七九天气，可还冷着呢，着了风可不是玩的。」

苍绝看顾完匹回房来，见沐华满面通红，顿时吓了一，冲过来抚上他额探问：「可是不舒服，怎的脸上这样？」

他才从外面回来，手上肌肤微凉，搁在脸

阿越答应一声，忙去整治酒饭。沐华拿着九连环坐在床发呆，不自禁地想起除夕那夜同苍绝共枕而眠，翌日一早在他怀中醒来，虽不曾有肌肤之亲，但那份亲密之意同夫妇也无甚二般，如今又听阿越这样说，益觉暧昧，想起苍绝平日里待自己的种种，脸上怔怔的发起烧来。

这日天气转，积雪初，官上泥泞不堪，车走的不大平顺，一路颠簸，沐华坐在车中便看不得书，又无其他消遣，气闷得紧，只得合小憩。这车是苍绝挑细选的，外围用毡布裹了，密不透风，车中被褥一应俱全，连手炉也备，绝无冻寒之忧，极易睡。沐华半朦半昧间盹着，睡了足有半日功夫，他睡得多了，到午时分便觉晕脑胀，极想去透透气，伸手挑开车厢一侧窗上的布帘，才半个脑袋，便听苍绝训：「来什么，仔细着凉，快将帘放了。」一迭声的赶他回去。

沐华还待再求，阿越也在一旁劝：「少爷，你就老老实实跟车里呆着吧，这门在外若生了病还了得，不说苍大哥同我需日日费心照看你，便是医生都不好找的，求你可怜可怜阿越，莫要再着了凉来吓我。」

「大哥何寻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越这话原是说笑，但他哪知两人暗中种种，这话到了沐华耳里便别有意味，顿时红了脸斥：「苍大哥同我兄弟相待，你拿夫妇胡乱作比什么，还不去叫驿卒准备饭菜，想饿死我吗。」

苍绝也知车里憋闷，他沐华惯了，平日里大事小事百般迁就纵容，但这段时日实是被沐华接二连三的病吓着了，此时虽心疼他，却不敢放纵，笑着哄，「人都说骑观花，这冰天雪地的，柳枝都未芽，有什么看，你在车里乖乖坐着，咱们隔着帘说话解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