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听得愣住，瞪着双看过来，苍绝便从细说与他。

到得夜里，两人洗漱后相拥歇，沐华想起小时见过的那条巨蟒，讲给苍绝听。

沐华这才明白当日潭中见到的黑影是为何，又想起儿时形，笑：「我那时尽顾着看你鳞片如何漂亮，忘了回家念书，被穆老师好一顿训斥。」

转悠一个上午，赏遍菊中佳品，沐华指着一株墨菊并一株绿菊问苍绝：「大哥觉这两株哪个更胜一筹？」

勾看过来，良久，低低问：「华弟见了我真，竟是不怕的吗？」

苍绝笑听他说那蟒如何威武漂亮，如何同自己相像，登时笑不可抑，：「你可知我便是那巨蟒所化，受你施药之恩，结这段缘。」

沐华走到他跟前站定，看着他笑，「大哥素来唯有我护我，从不曾有害我之心，纵然为异类，又何惧之有。更何况，大哥不是说过，之所钟，见了他，只有喜，便是妖鬼怪，也顾不得许多了。」

苍绝酒醒后发觉自己现了原形，上盖着沐华的朝服，知是被沐华见了蟒去，心中怕极，唯恐沐华从此畏惧于他，及至听了这话，心一块巨石落地，惊喜交集抱住沐华长叹，「今日方知华弟待我之心同我待华弟一般无二，苍绝此生无憾矣。」

「我本不是风雅之人，也不屑学那附庸之态，只要那鹤肉好吃，便焚一两张琴又算什么。」苍绝满不在乎嘿嘿一笑，「华弟，咱们逛了这半日，我这肚可是再饿不得了，

苍绝皱眉看了半晌：「花形倒还算漂亮，只是味不好，我闻了一个上午，竟没有一株花香是同那菊花酿里的花气味相似的，若有一两只，咱们也好摘了去泡酒。」

苍绝见他非但不怕，反而称赞自己蟒形漂亮，既喜又得意，咧着嘴笑，「我生在南闽，那里景秀，改日我变作蟒驮了你去游玩，可好？」

两人这般喃喃细语，虽无□之乐，然致旖旎，别有一翻缠绵意趣，如此说说笑笑，直至三更方歇。

「我那时寿满千岁，正值天劫，被天雷轰的失了半数法力，不巧又撞上个士要降我他坐骑，我岂肯居于人，同他拼斗起来，被他一剑伤在额，后来好容易脱逃走，但伤势过重，不久现了原，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料撞见你，你帮我敷药止血，保住我元气不灭，这才捡回一条命。日后我潜心修炼数年，功力尽复，便寻你报恩，正巧你被人追杀落潭中，我恰在那里化为蟒形畅游捕鱼，识你魂魄，知是当年那个小童，于是救你命，一路送你上京。本想将你当成个弟弟疼，却不知几时动了，只想从此天长地久，厮守终生。」

沐华不料他说这样一番话来，跌脚失笑，指着苍绝骂：「哪有大哥这般赏花的，真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第十四章

开封城外往南十里有园，乃一陈姓豪富所有，园中植满各菊花，是个极风雅的去，每年九月初九这日园门大开，任三教九园来一饱福。沐华是花喜草之人，闻名此园已久，只因往日公务繁忙，一直未曾一观，今年得了空儿，重阳一早便拉了苍绝前来赏花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