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是一种特殊的气味，慢慢地布满全，让人无法呼。

安迪依旧接过了它。

13

他真想睡着了，就永远不会醒来。

他很安静，像死人那样安静，他知自己已经死了，他只是需要让更接近那个过程。

克在午一的时候回来了，过令他从眶到鼻尖，从两颊到脖都是一片红，他的球开始充血，绝望又疯狂的气息从他上散发来。他用手挠着脖，直到挠了血。

我真想念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能跑能走，可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克打开包，拿文件夹。

他是这样一个卑微丑陋的人类，失去了神世界之后他什么也没有，他没有朋友，也失去了最后的亲人，他甚至丧失了和她说再见的机会。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他拿了一个放在厨房里的苹果，在沙发上坐。他缓缓地把苹果切开，递给安迪。

泪布满他的脸，他把满面的泪用袖去，打开那封信。

这个过程让安迪骨悚然，克散发一种死

他还会噩梦，还会持续疼痛，还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问题，还会受到伤害。活着是一个伪命题，他不应该拥有它。

那时真好。

安迪在家中无所事事地待了一天，他摸索着电源线，摸索着自己脖后面藏着的电源接。比起雷尔诺他更愿意相信克，即使他和雷尔诺只有一次简短的对话，与克却相了至少一周。克的绝望帮助了他，却也绑住了他。如果要以更加机人的话来说，克并不是个很好的人类行为学习对象。

安迪想起他早上离开时布满表的那种疯狂，他觉得克就在崩溃的边缘，一儿小兴奋和一儿小的痛苦都能彻底摧毁他。让他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克：

他觉得很累，非常累。一直以来的疲惫压他的，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没有人会关心他的死活，除了莎拉。

有时候我真担心你，但你却不和我联系。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告诉勒夫和丹尼好吗，他们会帮助你。

安迪发现自己在客观地观察克，不带有或者恨，他只是觉得恐惧，恐惧克的这种不完整，恐惧他接来会的事。

克的泪落在照片上，那时候他真年轻，比现在讨人喜，笑着，奔跑着，好像可以拥有一切。而莎拉，他的莎拉，还好好地活着。

泪打湿了信纸，克慌张地去，害怕莎拉的字迹在纸上晕开。

克登上车，在靠窗的地方坐。他的腋又被磨破了，痛却已经麻木。他面无表地看着窗外被烧黑的墙，苍穹教的屋，他想起最开始，最开始他和莎拉在阳光坐着。

照片落来，是他和莎拉唯一的几张合照，在河边，在树，还有他们一起骑车的照片，莎拉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他当时想永远保护她，无论她上谁，在哪里生活。

来。

我希望有人能把这些照片放我的棺材里，他想。

你的，莎拉”

如果我好起来，你就不会拿到这封信了。

他的泪顺着面颊来，他呆滞地，看着路边的车辆和涂着字的墙。

希望你一切都好。

不过记忆是永恒的，不是吗？你最喜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