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用手指抚过克开裂的苍白嘴唇，轻轻摩挲他的嘴角和胡渣：“想你快儿好起来，怪。”

“成为人类没有特别好的地方。”

安迪吻克的泪，用那湿的角，他还想他的球，然而克闭上了睛，安迪没有得逞。

安迪会吻他，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吻他的额。

“是。”安迪把苹果嘴里，然后静静地看克。

“想你快好起来，然后给我切苹果。”

“我说过你瞒不了我。”克嗓沙哑，说话慢吞吞地，还是想和安迪交谈。如果此刻不说话，他害怕一秒会死掉。他还是害怕死亡，即使到了这一步。

安迪吻克的额，把洒在他的嘴唇上，用手指摩挲他的嘴唇。

“你知我买了那把漆布刀。”安迪说。

可是为什么他求死又求生，他不知。

“我不知，安迪。”

“没有范本，克，从来就没有范本，人类不是范本。人类每个都不一样。我也不一样――因为你。”

克着泪，微微弯起嘴角，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没过多久，克又开始痛了，他痛得发汗、颤抖，安迪喂他吃了止痛药，他过了一会儿才安静来。

“我想过要走。”安迪说，“但现在不会了。”

克又躺了三天，然后觉好了一儿。他变得可以听安迪讲笑话，可以看安迪把莎拉的信和照片装好，可以看安迪自己给自己削苹果吃。

克猜到了很多事，却没有猜到他还活着，他很害怕，想听安迪说他想他，想安迪用手指抚摸他的脸，想更多地得到安迪的温，想睁开睛的那一刻，安迪就在。

“它还在，只是和以前不一样。”安迪凝视着克的睛，“我更像人了，克，比遇见你之前更像人了。”

克看着安迪，他花了5000元从黑市上买了这个杀过人的机人，然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无法抑制的巨大变化。

“我不知。你不应该以我为范本了解人类。”

“克，你是个怪。”安迪的话粘在他的发声装置上，有儿粘稠、有儿颤抖，钻克的脑海里。

克真的觉自己被安迪需要。这觉真怪，也真好，就像站着。克苦笑起来，知痛苦很多、很长，可是还是忍不住希望温和停脚步。

“你喜那样？”

“因为需要你，所以我杀不了你。你是个怪，克，现在你把我

现在他离不开安迪，安迪也离不开他，仿佛他们通过一主动脉传递氧气。他还是想知为何安迪会救他，但安迪没有正面解释。他总是和克说话，给克换垫和盐瓶。

他的动作里带有一种细微的神经质，像是染了克的气息。

克真喜他的睛，他觉得他他很多年了，像莎拉那么久。

“是杀了你让我像个人类，还是救你让我像个人类？”

求生的本能是束缚他的绳索，拯救他的灯塔，他从梦中醒来，因为他想要活着。

被着。

克累了，梦梦醒醒，安迪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像黑的苹果园一般挥之不去。

“克，是’和你在一起’让我像个人类。你明白这吗？”

“你的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