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该不会迟到吧。”

他揽住秦正语的肩，把他往家里带。秦正语一回家就躺被窝里睡着了，秦正思坐在一旁看他安静的睡脸，从他脸上找了一些日趋成熟的痕迹，以前那种幼稚而丰腴的线条在逐渐消退了，他的弟弟快要变成男人也说不定。秦正思用手去摸他的面颊，然后到一侧，把发的耳朵也包裹手心，他在这个时候听见秦正语低低的呓语：“哥……”

秦正语长长地嗯了一声，像是撒一样，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秦正思倒是很无奈，“你怎么回事，在这儿跟我起腻呢，难不成要我给你穿衣服啊。”然后他就察觉到秦正语居然还了，他有些被气笑了，觉得他弟弟这样反而有可，于是就伸手去解他的睡衣纽扣。

他看见秦正语回过来，脸颊在路灯的照还有些微微的红光，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的神有些古怪。他突然想起，在去年夏天的某个夜晚，他突然爬到自己床上来，自己醒了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的神，而那次他说是空调坏了，第二天秦正思去检查，却发现没有异样……秦正语与其说是变乖了，不如说是变怪了，他好像跟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弟弟有了微妙的差别。

秦正思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起回自己屋里。他想，秦正语连梦里都是他，

秦正思只能弯腰来，搂住他的背，把他抱了起来，发现他背后全是一层湿哒哒的汗。“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还要人抱，比你五岁的时候还不如。”

秦正语闭着，还是没说话，又叫了一句：“哥……”后面带了几个字，说得很模糊，秦正思没听清，才知他原来在说梦话。

在这个过程当中，秦正语一直盯着他看，心得厉害。他哥的手轻轻拂过他光的上，得让他有战栗。秦正思却是无知无觉的，以为他冷得厉害呢，于是赶紧给他套了件厚的卫衣，然后又给他穿了件羽绒外套，揪着他就了门。

秦正思叹了气，觉得这也许是个小孩长大必经的过程，也许有一天，秦正语会长成他完全不认得的模样，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深夜的诊所人很少，领着秦正语打完针，又拿了药，他又带着秦正语原路返回。走回小区的那段路上，秦正语住了他垂着的手，秦正思觉到他指尖的温度也很。

“哥……”秦正语说话声音还是很沉闷。

“……算了，没什么。”

秦正语，秦正思叫他起，秦正语却还在那里，一副半生不死的样。秦正思说：“快起来啊，怎么了？”

“嗯？”

这个时候只剩了夜间逡巡的租车，在等车的时候，秦正思怕他被风着了，就把他脑袋给摁自己脖颈里。秦正语倒还领，直接把手给搂上来了，秦正思觉得有奇怪，毕竟他俩大了一以后就很少有这种亲密的行为了，但他弟弟愿意，他倒也没什么所谓。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支支吾吾什么。”

秦正语蹬了蹬，沙哑地开：“我起不来了，脑袋疼，全没力。”

向他的脖颈，全然意识不到动作的另外意味，“是吗，那得赶紧去趟医院打针啊。”

“嗯？”秦正思还以为他在叫自己。

“迟到就迟到了，月底扣奖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