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哪门气啊，”秦正思无奈地笑笑，“你说的是实话啊。我只是突然想起爸妈，觉得有凄凉而已。他们走得早，你太小，还没什么觉，可是我那时候已经很大了，老实说，天塌来也不过如此吧。”

秦正思心底泛起一酸的滋味，叫他一时无言。周围有人们的交谈声，小孩的笑闹声，半空中传来鸟儿隐约的啼鸣，他看着秦正语微微笑着，有不好意思的样，突如其来地被幸福的弹击中。他嗯了一声，把钢笔收兜里，然后揽着他的肩膀，走人群当中去。

秦正思接过去，借着灯光看，发现还是价格贵的一只名牌钢笔，秦正语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上一年你生日我也没给你买礼，现在补上吧。”

秦正思没有说话，秦正语转看他，就见他脸上有些伤。他把灯放去，然后用肩膀去撞他，“我不是故意这样说话的，你不要生气。”

“哥。”秦正语在一旁突然开。

“无论将来我变得有多让你失望，你都不可以不认我这个弟弟。”

“你从哪儿来的钱？”

“不过好歹还有个你，如果连你也没了，那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太孤独了。”

秦正语把灯举到前，努力辨认那花叶上写的字，“不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很想买了，不过那个时候爸妈刚走，家里闹得不行，我每次都不敢跟你说。”

秦正语呵呵一笑，“生活费里省的呗。”

“哥……”

秦正思笑了一，静静

前方的树木枝上都挂满了缤纷的小彩灯，有的还垂了一长条来，远远望去像一片起伏不停的星海，而当中潜伏着的红灯笼就是转动不停的恒星，安静地温柔地发红的光亮。秦正语看着看着就小跑起来，避开那些老老太，他跑到了一边的小拱桥边上，回看着他哥在人群中忽隐忽现的影，膛里发有些急促的息声。他大喊了一声：“秦正思——！”

秦正语哈哈笑起来，“，我才不会呢。”

“好，你就算是杀人放火然后坐牢了，我也会惦记着时去给你探监的。”

“什么？”

“嗯？”

“答应我一件事吧。”

秦正语嗯了一声，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阵，他又了鼻，然后从衣兜里掏一支冰凉的钢笔来，把它递到秦正思面前，“哥，给你这个。”

自己的孙，我也有我自己的孙，才不跟你瞎掺和。”

秦正语嘁了一声，然后惊讶地发现这公园里又有人在卖花灯了。他跑过去，挑来挑去，看中了一盏荷花形状的，给老板付了钱，然后屁颠颠地跑回秦正思板。秦正思笑他：“你怎么这么幼稚，还买这种小孩才喜的东西。”

秦家在秦正思十八岁的时候就回了乡，在那之前还因为遗产的问题闹了一场又一场，幸而后来那些个亲戚也没能分走他们多少钱，多数还是留给了他们兄弟俩，房也转到了哥哥的名。在走后，因为离老家太远，他们两兄弟也没怎么回去看望老人，秦正思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老想着一年要回去。

秦正语低去，看那花灯发尖细的音乐声来，自顾自地转动着，秦正思还在说着：“今年居然也没回乡过年，不知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