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语问了他的

的知了叫得震天响，他坐在小电摩上边，一条支在地上，眯着往那宿舍楼群里看，妈的，那了餐的王八怎么还不来？是死在里了不成？他正要再打个电话过去，门就跑来一个男的，上半都光着，趿拉着拖鞋朝他这边走来。秦正语也没看他的脸，就直接懒懒地问了一手机尾号，那人应了，秦正语就把外卖递过去。哪知那人接了，却也不直接走人，而是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秦正语这才抬起来。

第二日，秦正语又过去送餐，送完了好几份以后，发现最后一份的手机尾号有熟，待到那男生又来拿外卖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人怎么又了，难不成这玩意儿有这么好吃么？

快到他生日的时候，正是七月末尾，天气相当地闷，苍穹成了一个覆盖地面的加罩，把人都给烘得五迷三的。秦正语在这种天气里，还要去送外卖，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图什么啊到底――想来他也不差这份钱，安心在家坐着吃西瓜就是了，之所以跑来逞能，还不就是为了躲他哥，顺便也在他哥面前腰板能直一。他哥那天说的，他现在还全靠他养着，这确实是实话，非常打击人的大实话。一想到这，他就有些蔫耷脑。

可能是因为阳光太炽烈的缘故，所以他觉得对方的脸在燃烧，白亮的一团火。那是一张年轻的布满汗的脸，轮廓线条清秀而畅。秦正语扯了扯嘴角：“看我吗？”

他送的是某个职校附近的区域，那些学生个个的好吃懒，大抵是每日闲在床上打游戏，饿了就叫份外卖，每次来拿外卖的时候，秦正语都能看见他们神萎靡、灰白颓丧的脸。他想到自己上了大学也可能变成这样，不免有些抗拒。

第四日，秦正语发现这人又了餐，这次不由得他不起疑，他把东西提在手里，静静地看了对方两秒，才直截了当地开：“喂，你是gay？”对方这才第一次笑了，他说：“你看来了？”秦正语挑了挑眉，没说话。

第三日，秦正语又一次给那人送了餐，他盯着对方直发笑：“同学，这快餐吃多了不好，还是要多去吃别的。”那人看了他笑，就有些发愣，说：“你这话给你老板听见了，他不会骂你么？”秦正语打个哈欠，“他才不会知呢。”

那个号码就像羽一样飞了秦正语的手机里。他晚上回家，躺在被空调得凉透的床席上，看着手机里的这个号码，心盘桓许久。自那第四次以后，也不知是因为那人实在是吃快餐吃得想吐，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再面对他，总之，隔天他就没再过餐了。其实秦正语应该早一就发现的，那种同类人，神当中潜藏的念经不住什么深究，被他看多一会儿就必定要馅。他想想自己很快就要迎来十八岁的生日，在这个时间之前，他想送自己一快乐的东西。他最想要的东西是得不到了，但退而求其次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秦正语就跟另外一个伙计，起了这份工作。

那人呃了一声，没说话，然后走人了。

他打通了那个号码，那边的人听他一开，就知了一切的原委。说来好笑，秦正语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就了他以前所不愿意的那种圈，本也用不着什么学习，同类人之间的交是不太费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