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山的时候，秦正语险些摔了一跤，因为山势比较陡，泥土也湿，幸而秦正思在一旁及时地拉住了他，才没让他去。

秦正语还从话语中听来了，他大伯大概是生意又失败了，欠了人家钱，现在是见什么要吞什么，估计这事他还得闹上一阵，幸好是早立了遗嘱，照的也是爷爷早先的意思，要不然还有的他钻空的。

这几日已近节，各都闹闹的，小镇上民风朴素，人们都来走街串巷放鞭炮。秦家却因为白事当，而不能过于喜庆，只草草地吃了几餐饭就了事。秦正语因为他哥这几天都烦累得很，也跟着他烦，两人就睡在屋的隔，同一张窄床上，每天晚上都要帮他哥骂这几个亲戚，骂得他哥一边笑，一边他脸。

女人抬看了他一，，又说：“我过来拿几样东西，我那边正煮菜呢，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又懒得上街，你这里有青菜什么的么？”

把老人家葬了之后，众人开始着手理遗，该烧的烧，该留的留，而最大的就是遗产分割的问题。老人去世得突然，并未来得及遗嘱公证，只先前略略提过，如今这番事争论来，这几个亲戚表面上平静安然，实则都各怀心事。

秦正语好几次都听见他哥和大伯姑姑聊到深夜，他哥不让他参与，他也就只能站在窗外听。他这才清楚，姑姑倒是个逆来顺受的，自己也认为女儿是泼去的，知两个老人向来偏心男的，也不敢多要老人什么，只要妥妥地分到那几块地，其他的也就不了。

秦正语也明白了，他大伯想要他和他哥把老人留来的那分积蓄给让去，原因是他当初没要秦家的那分房产权，现在房价飞升的市值来说，最起码也得有个十几万，而留给他的那大分田地房舍，那本来就该是他这个大儿的，自然不必说。秦正思虽然嘴上客客气气，但其实一也不让步，是绝不打算吃这亏的。谈到最后，都不而散，秦正思只说谈不妥就让法院来照着遗嘱谈。

他大伯倒是个不依不挠的，先前秦家父母过世是个意外，没留遗嘱，而作为秦父的兄长，也有一分的财产继承权，也因为这事，调唆了他那妹即秦姑姑，两人一起来打官司，要分走房产权的一分。秦家就是因为这事，跟他们闹了好一阵，好说歹说各种相让才让他们放手那每人1/10的房产权。

37.

秦正语哦了一声，又转在冰箱里翻来找去，拎了一捆油麦菜，又兼一尾鲤鱼

的秦正思。那人低着，敛着眉，显得格外严肃。他就想，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黯淡孤独地死去，才叫世上之最可悲。如果想要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悲，第一件要的事就是放。但放又谈何容易呢……他不由得叹了气，这悲伤怅惘的一长气，在肃穆的哀悼逝者的氛围当中，没有人会作他想。

大年初二那天晚上，又起了绵绵冬雨，外湿冷，汽沆瀣，秦正语从街上带了卤鸭回来，就见到屋里没有人，只有他的大婶坐在堂屋里，正看一本杂志。他大伯大婶和堂一家本来住在对面的另一间平房里，离此隔了中间一条巷，怎么突然就来了本宅？他把装卤鸭的袋放，过去乖乖地叫人：“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