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他是怎么在武林盟混这么久的。

这自然是常人所不能抗拒的诱惑了。

三人均天机门，命运却如此不同。可见天机门教学功法，包罗万象。欧阳鹤若有求而来，且不论他所求为何，凤绮生都不觉得他能讨到任何好。这如何不让他愉快呢？

凤绮生忙着找路：“我怎么知。”

周向乾面不改：“我去接应师父。”

凤绮生有些不耐烦：“我说我懂得他就真懂了。我都不懂我懂甚么哪知他懂甚么。”

被盯得站立难安的弟神一变得十分复杂，他仿佛忽然知了甚么莫大的秘密，这令只能在盟扫扫台阶传传拜帖的他一觉得自己大起来。摇一变，肩负重任。

凤绮生，说：“确实，冠华莲生的名号最响。为世人所知。还有两位你们不知，是因为，一位了朝堂，成了先□□的老师。一位了西关成了一个祭师。”

“人太多不好带。周师兄也没长翅膀来。”凤绮生一本正经，“何况连你也走了。山若有甚么事，我们无人接应。寒单衣必然也想听旁的消息的。”

过后他忍不住问凤绮生：“他懂了甚么？”

教主已经发现了，用寒单衣当秤砣，十分有效。

凤绮生目光之中满怀激，拍拍他肩膀，大步离去，不再回了。

于是他郑重：“我懂得。”

凤绮生在一旁，用一种很复杂的神望着那名弟。直望得对方骨悚然。这才叹了气，深沉：“我不必多说。你懂得。”

风萧兮，易寒。苍山覆雪，云雾缥缈，哪堪别离，只影向谁去。

教主理直气壮：“胡诌不行？”

教主无声一笑。他倒不稀得读心术。只是教主任教主这么多年，总是有理由的。不然如何将赵青他们治得服服贴贴。他只说：“我若说与你同去天机门，你去不去。”

周向乾正开。

周向乾当然介意。他介意得不得了。可心事岂非是这么容易就被戳穿的。

果然原觉得负使命重大，十分乐意地留了来。

他正背着凤绮生。

若一人前往，五仪山再再陡，亦不过轻功两三纵。周向乾固然武功不及欧阳鹤，上个山还是毫无问题的。可如今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速度自然比平时要慢许多。

凤绮生已经转过了：“不必说谎。”

周向乾瞪起了。

那名弟便看了看凤绮生：“他也去？”

原被凤绮生劝说留在了山。

周向乾携凤绮生临去时，旁边弟问他：“周师兄，你要去往何？”

他忽然朝周向乾：“天机门如此绝学，欧阳鹤却只带了俞青轩前往。你不介意？”

周向乾：“……”

周向乾不可置信：“不是你说你懂得？”

凤绮生淡淡：“也不必骂我。”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的周向乾：“……”

徒留后弟动容：“欧阳师弟，保重。”

无人称第二。武功练到极致，青年白发，一剑一挑莲，令对手毫无还击之力。

那里有武功绝学。有天地万象。有你所不能想象的未来。周向乾往远看去。天上飘了雪花，盖住了云峰。他心中一动，目光定：“去。”

第14章狼羊（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