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梦境里他吻了简源，那这个梦境就不是梦境，而是太过虚幻的现实。

傍晚四三十，明净蔚蓝的天空上已经依稀能看见飞机机翼的反光。邹言和周围所有等着接机的人一样眯着睛往上看着，心忐忑而欣喜地看着飞机的慢慢临近。

事实上他确实了，他不敢去找简源照相，只能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把对方的笑脸留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在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里，邹言都会抱着自己的日记本睡，几乎到了一种偏执的状态。

对别人来说也就是一张照片的事，但对简源不同，因为那是他在初中时期唯一一张真正笑脸的照片。

邹言的日记本只有扉页写了这样的一句话，后面全都是空白。

像一个盛大的梦境。

邹言抱着数独本坐在A城的机场里，耐心等待着简源乘坐的那架飞机降落。

前台花瓶里的玫瑰花被换成了白菊花，招商广告全只剩黑白

邹言的数独本掉在了地上，他没有捡。

也没认对方就是之前的蓝睛孩，最后也只是用少年特有的细声细气的声音说：“谢谢。”

邹言看着自己和简源相比也没壮实到哪里去的手臂，闷闷地嗯了一声当回答。

如果现实里简源了车祸，那这个现实就不是现实，只是他的一个噩梦。

四三十二，飞机左侧油箱漏。

他一边迫自己研究着深的学术知识，一边病态地观察着简源的生活。

他没办法为简源报什么仇，只能见到那群欺负简源的人就狠狠地瞪他们一。

四三十五，飞机左右侧发动机同时停止运行。

邹言没看见简源哭过，哪怕是那次一个人被关在复印室里关了五个小时，简源都没有在他面前一滴泪。他看得简源对那张相片很重视，但在这件事发生后，对方也只是偶尔会在光荣榜前的那个空白停留一会，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神。

他现在不能问简源能不能他的朋友，因为他连保护对方的能力都没有。

现实和梦境对他来说区别并不大。

黑烟，火光，像花朵盛开一样，飞机在空中四分五裂，机翼的碎片像星一样在几千人的前划过。

简源的沉默不语比痛哭一场更让邹言到不安，让他觉得自己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

宋文俞从旅馆回到公司视察时，莫名地觉得哪里不对。

初三走廊的期中光荣榜上一个学生的照片被别人用小刀切了来，周围的监控摄像也全被人砸坏。真要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学校里这种事就是在挑战学校的威严，教导的几个年级组长功夫行了一番调查，可惜到最后都没查什么结果。

[人每天都会梦。你很难判断你现在所度过的时间是不是你的幻想，现实和梦境的界线并不分明。所以有时觉得发生过的事，其实并未发生。]

初中毕业的那年学校里还发生了一件事，在学生间还短暂地引起了一场轰动。

他不壮，也没有力气，本保护不了简源。

☆、第64章第四对西×4

一直到毕业那群不良少年都不明白为什么隔班的班长每次见到他们都一脸苦大仇深的表。

四四十，飞机倾斜加速落，在几千人的注视，在空中发生剧烈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