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仙宗。

偿所愿的看完一切以后，温珩尘却忍不住捂住心，猛地吐了一血来。一小半是因为撑着修为这些所累，一大半，却是因为苏容修的谋划。

喜的浅时，只有的占有，喜的深了，却会希望对方安好。

这会儿呆在苏容修面前的，就是楚意湘。

自从回来以后，除了夜里，白天的时候苏容修的房间里就没有断过人，几个人轮和他说说话。这是狄海常安排的，就怕他寂寞，想起了温珩尘，暗地里还埋怨过，温珩尘这家伙在仙宗听到了容修回来的消息，怎么不来看看他。

那血还沾在他的唇边不曾拭去，温珩尘却僵在原地，浑颤抖的说不话来。

温珩尘沉默着回过又去看那摊血迹，站在原地良久，僵的像块木一样，才终于迈开了步。

苏容修真是无言以对，他和温珩尘之间，是一笔糊涂账，事到如今，他最不愿看见的，恐怕就是温珩尘了，而得知他居然回来了，最愤怒的也该是温珩尘才对……但推拒无果之后，他也只好接受了师父的这番“好意”。

……

他觉得自己不会伤害到苏容修，却没想到，到来，伤害苏容修最深的就是自己。算一算，和苏容修相识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没有看见过苏容修受过这么重的伤，不是因为谁，往日里那些看不起他的仙宗弟不曾，历练时的那些妖兽和修士也不曾，就连后面相遇的楚意湘……也不曾。

楚意湘和仙宗那些人了什么此刻反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容修的伤。

这当真是撕心裂肺的疼。是心疼，也是难过，更是自责。

――他错了吗？不该囚禁苏容修的？

他认识的苏容修一向是鲜活的，绪是努力掩饰也遮盖不住的丰富，往往看起来一脸平静，却轻轻一撩就容易炸……虽然傻气了，却也傻的惹人喜，哪里见过他这样万事不从心中过的模样。这样的苏容修看起来心境似乎是磨炼的更加成熟了，也更有了修士该有的样，却不是他想要的。

闲着也是无趣，伤还没好，哪怕再揪心着剧，他也还什么都不能。斜倚着靠枕坐起来的苏容修，看着楚意湘手里百无聊赖摆着的那几张华笺，忍不住开玩笑打趣她：“你可真是受迎。”这各笺札里面怀着的，可不就是楚意湘那些“慕者”们的满满心意吗？仙宗本来女弟就比较少，像楚意湘这样容貌漂亮，

苏容修竟然宁愿这么伤害自己，也不愿留来继续和他在一起……苏容修那样温的，能够这种举动，到底对他是有多厌弃呢？想着透过楚意湘记忆，看见苏容修轻描淡写的解释他究竟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画面，温珩尘垂了眸。

那样的苏容修他几乎有些不认识了。

――或许迫来的，确实没有好结果。

再荒诞的猜测里，他也没有想到过，那些血迹的由来，竟是苏容修自己的手！那一剑明明是在了苏容修的心上，温珩尘却觉得自己的心上也被扎了个，空落落的，往里面灌着风，一整个人都是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