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念在他脑袋里存了没一会，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气挤了去。时方域前一亮，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已经上楼的段衡抱着的油纸包。

段衡抱着两包油纸兴冲冲地走了来，没有理会旁边的段霆，而是四张望，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时方域的影，笑着挥了挥手。

“家主。”

“是。”

段衡面容拢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冰冷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带着致命的温度，冻的段霆心微颤，叫他忍不住抚上自己到现在还隐隐疼痛的腹。

况且他徒弟段衡，现在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在转角一个破旧的酥油饼作坊里，续着胡须年迈的老人正把油酥面剂拉长卷拢，不停地忙活这两个动作，也没来得及抬。

时方域坐在悦来酒楼最里边的雅间里，双脚搭在长凳上看着楼底稀稀拉拉的段家人，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废，这个队伍去鬼森的混沌凶兽，那不是送命吗？

他走得有急。

长街上人不息，虽然只是一个小村镇，但人们生活还算富足，就因为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妖鬼怪也看不上这里，自然也就不受侵扰。

崽里面酥油饼的最好吃的就是段衡。

所以段衡此时就如普通人一样，使用不灵力，他多算是力气大的凡人。

但他大概觉到了铺面前站了一个年轻人，边伸手拿刀边哑着嗓问：“买饼吗小兄弟？”

――

被云层遮挡住了，阴影慢慢笼罩整个街市。段衡看着离开的时方域，笑容渐渐隐了去。

段衡抿着嘴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他猫腰钻了铺里，一把抓住忙活的老汉，还不小心碰掉了桌边的刀。

他肩上背着一个包裹，衣摆快速晃动着。

一直在旁边闭不言的段霆起步走到段衡侧，躬低，跟方才敢教训段衡的他判若两人，脸上满是恭敬的神。

作者有话要说：

“唉唉？你你你想要撒？”老汉吓得直哆嗦，胡都一颤一颤地。

时方域摸了摸鼻，想起刚才自己居然在担心段衡的安危，把报仇的念想抛到脑后，有些羞恼，转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去，“得报仇。”他告诫自己。

时方域忍不住站起来想飞楼，他一只手已经抓住酒楼二楼的栏杆了，却怔怔停在那里。

难段霆把段衡杀了想自己当家主？

第3章戏，蠢！

段衡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他穿着普通的布衣裳，看起来跟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周散发来的气质又远非凡夫俗可比。

徒弟才是记仇质，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在心中的小本本上暗戳戳记来，然后就等他大刀阔斧的了。

他记得自己在临死前，用尽最后一丝灵力把段衡的元魄封印了，倘若不知禁咒的咒语，即便是他师傅虚凭仙尊关，也没办法解开封印。

“刚才他哪只手打了师傅耳光，卸来，喂狗。”

正将盘里的花生米往嘴里送，时方域突然闻到一血腥气，随即他看到段霆款款走了来，玄的衣服上斑斑，时方域知那应该是血迹。

“这个味好生熟悉！”时方域自言自语，着嘴角都要来，他好久没有吃到酥油饼了，也好久没有尝到段衡的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