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成端午大肉粽的厉大公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这伤看着鲜血淋漓的，运气却不错，并未伤筋动骨，只是失血多了些。足有尺长二分来深的，让太医院擅长伤科的李太医满大汗细细裹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用了足足两瓶上好金创药，而后才斟酌着开了张补血理气，促伤愈合的方。

太医院就设在国监的隔，也不知是哪位先贤明君所定，实是英明已极！

“说我没醒，让他！”厉弦白着脸吩咐，实在不耐应付陈尔昆。

被抬去的方向，眉渐渐又紧皱，七分不屑，两分不解，更有一分迷惘。

烟青一腔“真”被噎回肚里，瞪大了泪，似有些不敢相信，一时表扭曲。

“公，公――”烟青跪在床榻边举着碗温的汤药，颤声轻唤，一双目中盈盈泪，“醒醒，服侍您将这药用了，李太医说，这次可是侥天之幸未伤了要害，若是……”

又歇了两个多时辰，见天已晚，厉弦也不愿住在太医院里，勉打叠起神，吩咐接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厉安家――回府！

此人说是正六品的司业，其实不过厉相边摇尾乞怜的一条狗，翻脸咬人时不但要咬血肉，连骨渣都不肯放过。比起这种伪君真小人，章秉这老，虽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底骨里还剩读书人的意气风骨。

“行了，把药拿过来。”厉弦瞧着这泪盈盈，往日兴起时的疼惜怜早让一场前世梦打得落花不知何去，想起“日后”烟青换了主之后的嘴脸，再看旧日枕边人只觉厌烦不耐。厉弦咬牙半撑着石屏坐起，夺过药碗一灌，这一番动作扯到了伤，痛得他呲牙咧嘴，腹中狠狠又问候了一遭仲二这灾星的十八代祖宗！

侥天之幸，哼！侥天之幸是仲二！前世这恶货没躲过，一张还算过得去的小黑脸成了血肉糊拉的恶鬼脸，此事之后，他厉弦与仲衡之间原本不过彼此看不顺的意气之争，被彻底打成怨仇死结。在假山石上动了手脚的越胖，不过两三个月后就莫名其妙地死得无声无息，若不是后来……哼！只怕他背靠相府的厉大公也蹦不了太久。

石屏端了盆温放在床边，闷声不吭地拿汗巾细细拭厉弦上的汗渍血渍，拭到伤近旁手中慢了来，微微有些发抖，低声：“公，这衣袍脏破，得换来，只是怕了伤，小的拿剪绞了可好？”

他重重吐气，轻声一笑，脚步又定如常。

“公，您昏睡时章祭酒和陈司业曾来探视，问了太医，知您无大碍，章祭酒先回国监了，留话请公保重，多加小心，还给了您一月假期。”石屏轻轻扶了厉弦重又躺，低声禀：“陈司业还候在外间，您可要见他？”

厉弦看不得这般作态，没好声气地喊他起来立到边上去，也不那小脸上伤心依恋又惊愕的态。

厉弦有气无力地闭着，一阵瑟瑟声响之后，只觉着一双微凉的手拿了冰凉的剪轻轻在上动作，很快便将又粘又脏的袍换，披了件轻的袍上来。

厉大公虽行事乖戾无常，到底名份上是相府嫡，只要不

第7章改变

他轻声细语，目愁，说着说着泪悄然而，“您若是有个好歹，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