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将军老爷，咱这就过来，不敢劳您大驾！”廖老六忙歪着半边屁站起，低哈腰，拉着二宝便去领那粥。

“分开些，老实！都过来，排队领粥！”护卫此时横眉一瞪，大声呼喝。

“杀，杀你个！”廖老六接过粥，忙哈腰咧嘴，连连谢，走到一边拿捆缚的双手小心捧了粥碗，骂：“这公爷是失心疯了，才将上好的米熬粥，喂你毒-药？！一刀砍了，本不用费这功夫和柴米。这红的是枸杞，还有芝麻和其他的药味，应是给伤病号补气血的。”

想起前几年被抢的阿，被砍死的阿爹，二宝心血涌起，恨意满怀。

二宝又凑得近了些，悄声：“其他人都还好，箭伤得不是要害，额也没啥事，脚丫上挨了一箭，肉伤，了就好。就是臭倒霉些，被箭戳在大，削了一个去。那看护的壮婆给他上了药，说是公爷给的神药，敷上三两日就好，只要鸡-巴还在，包他小日后照样娶媳妇生娃！”

二宝举举被捆缚在一起的双手手腕，还有那连在一起、纵横交缚的两大拇指，看来看去，甚是不可思议，：“日球怪咧！这小白脸公爷绑人都花样，细细一索，偏还挣不开。”

廖老六的形佝偻着，将脸垂了去，沉默片刻才问：“其他人呢？你呢，伤得重不？”

二宝一楞，狠狠端起粥碗一而尽，恨声骂：“六爷您说的是，咱帮这公爷掉赵大那畜生，说不得他能饶了咱，放咱回寨呢！寨里老老小小的……二……”

山里人苦，生死见得多了，不过麻木，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苦熬着活去。

来劫掠，便是将脑袋拴在腰上，便如山中猎兽，生死由命，怨不得人。

二宝把那木碗得一二净，又不舍地唇，看着那分粥直，悄声问：“六爷，您说我再去混一碗，成不成？

廖老六深深叹了气，想拿腰后的烟杆，双手一绷，这才想起如今是人阶囚，不得自由了。

一人一碗薄粥，用光致的木碗盛放，在火光稀薄得光可鉴人，里似乎混着些红棕丝，一古怪的药味扑面而来。

悄悄说：“老海也不行了，上给扎了两箭，扎得不是地方，血了一地，止都止不住……”

“……六爷，你说这小白脸公爷，他，他都给咱裹伤，又不砍了，咱也没伤到他车队的分毫，是不是，是不是，就……饶了咱一条贱命了？”二宝睛亮闪闪的，心里存了万一的希望。

“嗯。”廖老六被柴东城折腾了半天，屁上的箭倒是被了，也上了药，总是大伤元气，此刻听到兄弟们的境况，心也是凄然。

他珍惜地端起碗啜了一，抬起来，呲着黑黄的残牙，吊梢眉都飞了起来：“宝啊！给咱吃的，这是死不了了，这公是个善心的，明儿咱帮他收拾了‘过山风’，掉赵大，说不得你那二还能找回来！”

喝完那从来没吃过的白米药粥，肚里竟叽哩咕噜闹得更凶了。

“……六，六爷，这是不是杀粥啊？还是要药毒死咱啊？”二宝捧了粥，手有些发抖，可是那米粮的香味直往鼻里钻，里似是馋得要伸手来，肚腹咕咕直叫，无论如何也放不这碗毒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