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来的时候，警察刚刚从丁穆炎的办公室里来，陪同的还有医院院长。他推开门，看见丁穆炎坐在沙发里，佝偻着背，脸埋在掌心里，只穿了一件衬衫，被鲜血染红了的白大褂皱巴巴地扔在办公桌上，散发着重的血腥味。

萧坐在他边，手放在他膝盖上：“我看到消息了。”

他赶到现场，还来不及登上另外一幢楼，他抬仰望，看见楼站着一个人，孱弱瘦小，风一就会倒。

但今天，生死一瞬之间，真要寻死，拦都拦不住。

想想也是，在医院里楼自杀，多么耸人听闻的事，当时有那么多人围观，通讯又那么发达，这种大新闻半个小时就能传遍全国。

丁穆炎的表有瞬间的扭曲：“她之前就不太对劲。”

“你怎么说的？”

“什么？”

“她来找我说话，当时我跟她就坐在这里。”丁穆炎痛苦地皱着眉，“她说话时的状态很不对劲，我应该意识到的，可是我疏忽了。”

“我见过那么多家属，我知哪种家属正常，哪种家属绪不稳定，我应该要有所警觉及时安抚她的，可是我没有！”丁穆炎的语气逐渐激动，“我嫌她烦！她说的那些话我听过无数遍，我都能背来了！当时有人来找我签字，我上答应了，其实那份文件也没那么着急！结果她就跑了！然后、然后她就来了！”

“如实说的，她不停地说她女儿的事，其实我也没怎么认真听。”回想起警察在问完话后，紧咬着“你是不是死者女儿的主刀”“死者女儿是不是在手术后突然死亡”之类的问题不放，丁穆炎一阵恶寒，要不是院长及时维护，还不知会受到什么质问。

萧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他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丁穆炎受到惊吓似的弹起来，看到是萧后，紧绷的慢慢放松。

有的呼叫，好像乱糟糟的菜市场。

丁穆炎受着他手臂的肌肉和膛的量，有一种大而安心的力量将他焦躁的心拉回正轨，安放在正确地位置，让狂乱的心

“算了，别想了。”萧握住他的手。

“她不正常！你还没明白吗？她神不正常！神失控的人才会自杀，你本就阻止不了！”

“刚才警察都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丁穆炎睑半敛，暗得几乎看不见光，“因为我是死者最后见面谈话的人，他们问我都说了些什么。”

从丁穆炎医院到现在，叫嚣着要楼的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但真的一个都没有，哪怕真的爬上了楼，也会被人劝来。

第33章

“这不能怪你。”

然后，那个人影摔了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像一袋垃圾，重重地砸在地上。

萧猛地抱住丁穆炎，用想要将他勒死一样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她早就想死了！她早就死了！她女儿死的时候她就死了！”

“你怎么来了？”丁穆炎声音沙哑，睛泛红，每一发丝都透着疲惫。

简直噩梦一般，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可怕的经历，就连丁穆炎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血腥的死亡。人就这么摔了来，在视网膜上留一残影，然后发一声巨响，再然后是路人们惊恐的叫声。

“我应该劝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