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国人，只是不在中国长大。”段修博揽着罗定的肩膀，让他靠近一些，两个人挨着坐，“我在瑞士生，从七岁开始跟保姆在国读书，大概每年圣诞节才能见他一面，他不怎么关心我。”

段修博叹息：“所以我很佩服你，那么小的年纪，一个人在娱乐圈靠着自己拼搏。当初我的第一电影，就是刚才那个看起来有凶的老夏瑞叔叔帮我谈来的，我到现在都很激他们，相比起我父亲，这些叔叔们给与我的关心反倒要更多。”

段修博抱怨够了，总算恢复了神，拉着罗定站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让你听了这些东西。”

树林里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安静而悠长。

罗定有些凌乱，接过年轻人递给他的烟，觉得自己坐不去了，便提去一个人去透透气。

“你父亲？”他们说的是中文，段修博这样官方不带的称呼让罗定觉到了微妙的不对，“你不兴？”

“他再婚太多次了，我以为我不会在意的。”段修博停脚步，靠着一株及其壮的大树站定，仰透过茂密的树荫看到天空中星星的辉芒，旁边熟悉的呼和味忽然让他有了种倾诉的冲动。

拐过泉，别墅有一片小树林，两人拨开密丛，听到灌木中传来男女交混哼哼哈哈的声音，对了个无奈的神朝更深走。

段修博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朝僻静的角落走，声音有些低沉：“陪我过来一。”

熟悉之后，罗定发现段修博这个人真的是很多变的。他的沉稳就像是天然的面，跟罗定自己一样，时刻需要了就可以拿来。然而私里，男人还是有些符合他这个年龄的人的小细节，会脆弱、会骄傲、不开心的时候也会

“……”罗定不知自己该如何作答，凭借这一讯息大概推断，“你父亲不是中国人？”

“你知这是第几次了吗？我都数不清了，至少十五次了吧？他娶了至少十五次老婆了。”

罗定拍拍他后背：“跟我相比你算好的了。”

段修博边走边说：“我父亲要再婚了。”

妖娆的模特们见他落单，笑着贴近问他的名字。罗定游刃有余地与她们周旋着，收到了几张带着香味的写有电话的名片，还不待靠近主屋，便迎面碰上了来找他的段修博。

有人路过，也不会有警察来巡视，长辈们更是不会现。年轻人有恃无恐地围成一团碰着，在打火机的微小的火焰的跃寻找飘飘仙的觉。

段修博虽然笑着，可神却着实没有刚场时振奋。罗定一就发觉了。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对他结婚这件事。每年圣诞节我回到瑞士，他边的女人总是不一样。有一些只在恋期间就分手，有一些结婚了又很快离婚，这些女人让我叫她们妈妈，我不同意。有几个会偷偷报复我对她们的不尊重，比如掐我什么的。我跟他说了，他从不当一回事，当面质问对方的时候，只要一个撒很快就把我抛到脑后。”段修博把抵着罗定的，絮絮叨叨地抱怨，显然还是委屈的，“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他靠不住。”

“你怎么了？”

罗定拍拍他，这可怜孩，童年见到那么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脆弱的心灵肯定很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