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锁了，哆哆嗦嗦地满屋乱走，掠起的风得蜡烛光摇摇曳曳。何初三没办法，一坦白，“他以前救过我。”“你犯了什么事儿？要他救？！”何阿爸急。“我被几个人拦住，抢钱。”何初三不想他担心，还是只坦白了一半。“啧啧啧啧……”何牙医又急又气又慌乱，只剩这一语气词了。“爸，快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何初三说。何牙医卯起袖充当无照兽医，横七竖八地从夏六一上数了十七八深深浅浅的刀，膝盖骨还有些错位，但这些都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夏六一肩膀面一个弹孔，弹卡在里，伤了估计有一两日，伤灌脓，四周血肉外翻，状十分惨烈。“啧啧啧啧……”何牙医说。何初三跑前跑后的端拿纱布，伺候他阿爸给夏六一理伤。其实他对夏六一这种大恶棍没有任何好，这种混球蛟龙城寨里一抓一大把，死了也就死了，还有第二个混球上去。只是这人好歹救过他，而且他一纯真良民，睁睁地看着一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死过去了，还真是不到。何牙医举着放大镜研究了老半天，说，“阿三，我老花，看不清，你来给他取弹。”“会疼吗？”何初三忐忑了一。“疼！当然疼！”何牙医说，“不过他晕过去嘛，麻药都省了！快来！”何初三把镊往里面一戳，就听见夏六一在昏迷中一声嘶哑的□□，当即紧张得停动作。他闭上睛深了一气，竭力回想了一几个月前，夏六一如何揪着他衣领把他脑袋砸桌上，如何把他踹飞，如何用凳削他，如何说“哪怕你死在路边，我也不会看一”……再睁开时，他心中充满了汹涌澎湃的勇气！一手捂住夏六一无意识□□的嘴巴，另一手定地一镊戳去了！何牙医睁睁地看着他温厚的儿，面不改地从噗噗鲜血中夹了弹，表之沉稳淡定，令他不禁森森地打了个寒战，心里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向是不是了问题――儿该去学医？夏六一醒的时候，是在二楼何初三的狭窄小铁床上，房间里着一只蜡烛，湿的屋长满了黑霉，散发腐烂的气息。他趴在床上，面垫了块枕，防止他肩上的枪伤挨着床单。何初三就趴在床边的木凳上，屁底是另一只更矮小的矮凳，正就着烛光温书。夏六一深了一气，发现自己除了手指，全上什么地方都动弹不得。“喂……”他沙哑地说。何初三凑过去，就听见他说了醒来之后第一句话，“杂。”

何初三故意给自己了个罩，叮叮咚咚跑楼。一个来看牙的常客正在楼店面等他爹开刀，这时候就着劣质棉花支吾问，“阿三？你今天不上学？”“他冒了，在家休息，哈哈！”何牙医连忙合儿的罩说。他今天受惊过度，家里又藏了尊大佛，本来不想营业。何初三却认为突然休假会引人怀疑，两父一起趁着天早，打扫净店血迹，仍旧开门接客。何初三哑着嗓跟这位什么叔打过招呼，就匆匆了门。拐到隔小店买了一大碗杂，气腾腾地端回来。“冒还吃杂？”常客着棉花说。“冒怎么不能吃杂！杂补气益血，乃肉中上品！”何牙医急忙说。何初三很无语地看了他阿爸一，觉得他阿爸紧张过度，迟早要穿帮。何牙医的确紧张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