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这个木盒可要才帮你收起来？”

“先帝当政的最后两年荒淫无度，对政事漠不关心，他甚至都不知榴州的灾，又何谈拨款赈灾？”张有德笑着摇了摇，“再来后来，新帝登基，税负不减反倒是又加了一成，在榴州实在是活不去了，所以家里只得送了才了来。”

“殿？”张有德有些疑惑地唤了一声闻人久，迟疑，“殿今日怎么……”

张有德微微一怔，而后仔细地替闻人久将衣服的暗扣都系好了，笑着：“殿怎么好端端的问起了这个？”

这大约是张有德第一次见到向来于的闻人久对某一个人给予这么的赞扬，心中对于洛骁倒是益发好奇了起来。收了脸的帕，又去端了一盆服侍着闻人久洗了脚，正待退去，视线却无意间略过了放在台上的一个小小的木盒。

“是。”张有德应了一声，将那只盒拿在手里，正准备推门屋，但步还未完全迈去，却听到后突然又传来了闻人久的声音：“等等。”

闻人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因为穷困？”

“……殿？”张有德又喊了一声。

“洛骁。洛清……洛清呵。”闻人久将帕丢给张有德，略被打湿的发紧紧贴在苍白的脸侧，纤长的睫半垂来，艳的唇似笑非笑弯着，角眉梢染上一份妖异的媚，却尖锐迫人得让人难以直视。

“没什么，不过是见到了一些于皇家之中从未见过的东西罢了。”闻人久将帕浸湿了脸，“你说，孤那些对于皇位一直野心的兄弟们，他们可曾知一碗米粥要多少银钱？可曾知一家一年所交杂税几何？可曾真的想过登上那个位置后，要为这大乾千千万万的民些什么？”

“这个平津世，也确实是比孤想象的有趣多了。”

闻人久微垂了帘：“在这金碧辉煌的殿里呆的久了，固步自封，竟不知晓，如今的大乾，暮气竟已经这么重了。”

闻人久视线缓缓落在那只檀木木盒上，而后淡淡地：“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必收起来了，丢了罢。”

衣：“榴州离这帝京算上来也有不短的路罢？那孤问你，当初你又何为会想要？”

“惨烈至此，先帝竟也没有拨款赈灾？”闻人久站了一会儿，指尖轻轻住了圆木桌上摆着的那本，长长的睫一抬，一双黑沉的眸泛着冷冷的光，“也不怕难民暴乱？”

“殿？”张有德回过，就见闻人久坐在床榻上，面淡漠地看着他，却半天不说话。

张有德微微叹了一气，将最后的带束好了，退到一侧，：“才在家中行二，四岁那年，榴州连着周边的三个州一齐大旱，许多庄家田地收成都不好。不过，若只是这样也能指望一年，但是没想到，这一旱就是整整旱了三年。老天不给粮，人都没法活，那几年可真是饿死了不少人，尸堆一堆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殿、殿。”张有德嘴唇轻轻开合了几，看着闻人久一时之间竟说不话来。

“盒放，你去罢。”半晌，闻人久才了声，明明声音没什么波动，但是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