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半垂的睫轻微的颤了颤，终于是抬了眸看了德荣帝一：“母后已经仙逝十年，难为父皇还记着。”

闻人久心瞬间有了思量，看着那小太监略一，淡淡：“公公带路便是。”

之后又不知过了几时，德荣帝那描描画画折腾好一会儿，细细看过一遍，终于算是满意了，而后才搁了笔，走到一旁坐了。

德荣帝笑了笑：“不知？朕看你是比谁都清楚。”

洛骁避开了人群转从僻静之去了东，然而闻人久却在回的路上被人截住了。

“朕的小久也是长大了，说话行事之间与朕不像父，倒更像是纯粹的君臣了。”德荣帝，“你年岁尚小的时候可不似如今，角眉梢要活泼得多了。”

闻人久不疾不徐

闻人久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话音落地仿佛不染世俗之气的那种冷：“即便是父，却也是君臣。礼不可废。”

御书房外，福公公正在一旁守着，见闻人久来了，笑眯眯地将门拉开了，轻声：“太殿快去罢，圣上已经在里候着了。”

“上朝几日，觉如何？”德荣帝瞧着闻人久，随意，“朕听闻，朕大病的这些日，交予右相的政务你也替着分担了些许？”

“殿，请先留步！”那个小太监面目熟，仔细一瞧，竟是个福公公手当事的，“随才这边走，圣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着您了。”

“不过是了些杂碎的事务，父皇不嫌儿臣笨拙便很好了。”闻人久并不抬，只：“只是朝堂之上，事务瞬息万变，儿臣还需得多加历练。”

德荣帝似喜似痛地笑了笑，随即等再看，却又是如平常那般玩世不恭：“对于今日你大皇兄母妃私藏龙袍，朕决了左相一事怎么看你怎么看。”

“有劳公公。”闻人久了，而后跨过门槛走了去。

“那你……对朕这一躺半月余的病，又怎么看？”

“儿臣不知。”

偌大一个御书房却没有旁人伺候着，德荣帝正在书案上画着画，从闻人久的方向，隐约能看是一副仕女图，但随即却是收了视线，没再多看，只上前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父皇。”

闻人久应了一声，也不多话，随即两厢便陷了沉默。

“儿臣……不知。”

文武大臣。

德荣帝“唔”了一声，抬看了一闻人久，淡淡了一声“来了？”，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德荣帝仔细地瞧着闻人久，底浮现一种复杂难测的神：“你倒是越来越像你母后了。”

“那你对左相所言，此事实为旁人栽赃陷害怎么看？”

闻人久垂眸，低声：“儿臣不知。”

洛骁与闻人久相互看了一，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倒也没有在这朝堂之上多说什么，各自安安静静地随着众大臣退了去。

德荣帝静静地看着闻人久，明明向来是昏庸至极的帝君，此时却倒也让人觉得莫名有了几分压迫。然后，突然地，德荣帝那散漫地一笑，所有的压迫又全数退了个净，让人恍然以为方才那一瞬的压迫不过是个错觉。

那小太监应了一声，连忙领着闻人久往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