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荣帝用力地抿了抿唇，深深瞧着那年长的嬷嬷，也不多说，只皱了眉沉声：“抱过来！”

洛骁甫一从军营回来，还未侯府便听得了曾经盛万千的雅嫔这一回临了却生了个死胎的消息。

若是说实话，德荣帝对于知雅如何确实是没什么所谓的，但是或许是因着他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死于非命，其余的兄弟到最后也渐渐地相继逝世，是以他对于有自己血脉的嗣还是比较看中的。

而与此同时，另一。

王太医犹豫了片刻，随后才：“微臣不敢确认。”

只是走到屋外，看着那边喊了一声，“圣上。”随即意识地低瞧了一手中的襁褓，犹豫，“您看，这小皇――”

王太医：“若是依据娘娘之前的脉相，此胎分明是极安稳的。若是无外因扰，想必十之八、九不会现这样的况。”缓了缓，又，“只是现还未拿到确切的证据，真正如何却也不好擅断言。”

德荣帝眯了眯眸：“什么叫‘不敢确认’？”

朝着襁褓伸去的手有着些微的颤抖，撩开上面的布，面是个五官已经清晰明朗的男婴。手紧紧地握在前，明明是憨的姿态，但是陪着死气沉沉的肤还有些许暗红的血迹，却有一种说不来的狰狞与可怖。

成年皇若是意外亡，还能风光大葬，埋皇陵。但是像这样幼时便夭折的皇，却被视为不祥。祖宗规矩摆在那儿，明文写着，连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不被允许，更不用提皇陵了。

德荣帝虽是昏庸，但是倒也不算暴。只是这时候瞧着那嬷嬷说的话，却莫名带上了一狠戾的味。年长的老嬷嬷被德荣帝这幅模样骇了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连忙将襁褓抱着朝德荣帝那边走了过去。

德荣帝用力地闭了闭，猛地收回手，脸越发难看，转过，缓了一缓，才：“去找个风好的地方，将他埋了罢。”

知雅肚里的孩他并没有多么喜，但是作为一个父亲而言，该有的期盼他也是有的。这看着他的孩就要生，却在最后落得这般场，心中自然也是隐隐作痛。

老嬷嬷重新将襁褓裹好了，应了一声，双手抱着夭折的小皇，赶紧快步走了。

德荣帝极缓地颔首，继而转看着福公公，低沉而一字一顿地：“吩咐去，叫人来雅香阁彻查此事！若是真的有人别有用心，残害皇嗣，一旦查来，朕绝不轻饶！”

德荣帝面沉痛，视线落在那暗的襁褓上，许久，缓缓：“抱过来给朕瞧一瞧。”

福公公了个，行了个礼应了声：“喳！”

嬷嬷瞧着德荣帝，觉得这样不大妥当，迟疑：“小皇尚未清洗，只怕污了圣上的。”

德荣帝脸依旧不见丝毫转好，侧瞧着王太医，冷声：“雅嫔此次诞死胎的原因究竟为何，你可知？”

王太医不多久，也紧跟着了屋，几步走到德荣帝面前行了一礼，：“方才将小皇取来，已然娘娘此次元气大伤，此时已陷昏睡，但娘娘尚且年轻，底又康健，想必只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也定能渐渐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