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祤小心地将他放到浴桶里，听到他从咙里溢舒服的叹声，自己心里也跟着舒坦了不少。

阙祤不甚在意地：“你不是说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么，丢了就算我还了你的，没丢也当我命大，往后去留就让我自己说了算，如何？”

郁珩却不肯，一只手扣着床沿，只看着阙祤一人，“你抱……抱我过去。”

门被敲了两，罗小川在外：“阙大哥，来了。”

那两人顿觉尴尬，忙又让开了。

被注浴桶中，房间里一了起来。

每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脆弱的样，阙祤心都会来，这一次也不例外。可到底没有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拥抱他，表现自己的担忧，而只是平静地：“我懂，可懂跟，是两回事。”

“来。”阙祤说着，将郁珩上卷成一团的薄被丢开，站起来退到一旁。

阙祤实在是拿他没办法，都已经这副样了，他哪来的那份心？可看着他被毒发折腾得这般难受，阙祤终是不忍，只好又走过来，弯腰将人再次抱起。

“你知不知……”郁珩话说一半，闭着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去，“那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敌人，你可能……可能会没命……”

郁珩似乎想坐起来，可惜努力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便不甚甘心地窝在阙祤旁，闷闷地：“没有人能……替我，看你去……和看他们去……并无不同，你……懂么？”

阙祤忍不住反省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不怎么说，寻教是郁珩的寻教，于他而言和于旁人而言的意义自然不同。他将那些责任都压在肩上，时日久了，便成为了郁珩这个人上的一分。这种觉，也曾为一教之主的阙祤完全能够会，但因为那个人是郁珩，他便无法用最冷静的心去对待。

“就算我把药给了你，你服后觉不到痛，可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你怎么去和那些人对阵？”阙祤掰开他铁箍般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气，“逞也要有个限度，寻教还不到少了你所有人便都活不去的地步！”

郁珩痛苦地低了两声，语气中带了些许乞求，“郁珩不能……不能退缩！”

郁珩抬了抬手臂，似乎想拉住阙祤的手，可惜没什么力气，只在他袖间过，便绵绵地垂了去。

阙祤往门那边看了一，心说药房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理说林当尹梵他们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怎么这会儿才来找人？

院里又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有人来找郁珩。

阙祤对最先放桶的两个人：“你们扶教主坐去。”

阙祤：“……”

阙祤心里着实不好受。

可找来的仅仅是个小弟，他慌慌张张地扑门来，直接跪了去，气都没匀便：“禀教

郁珩朝他这边蹭过来，艰难且僵地探一只手臂，紧紧箍住了阙祤的腰，固执地：“不如何！”

房门被推开，程岳和一个师弟抬着浴桶来，后跟着好几个人，每人手上都提了一桶。

那两人应声上前。

郁珩呆了呆，先前烈又决的神慢慢暗了去，整个人好似放弃了所有希望，苍白无力的神浮上面颊，让他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