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被带到大殿后院的一个小屋，屋不大，四角各有一只蜡烛，门外有两个持刀小吏看守。白胖坐在屋东，垂丧气的，像个蒸瘪了的馒：“完了完了，三年一次的大考，回去我娘不打死我！”

拿折扇的大怒，揪住他：“你故意的！”

桑莲城噗嗤一声笑来：“哎呀老兄真会开玩笑！宋徽宗末年歙州就改徽州了，现在哪还有这地方！”

话音落地，两人目瞪呆看向对方。

桑莲城看那人提起卷站起来，作要往前走的样，脚后跟却朝后把拿折扇的砚台掀翻，把他那十几张写好的卷全染黑了。

大殿上，众人屏息以待，三位考官一人面前放着一摞写好的卷，审起来一

“真是人如其名，”鞠十九呵呵笑着去问另外两人：“二位怎么称呼？”

小孩都知的事何必一问再问，桑莲城和鞠十九异同声，一个说：“大明万历二十一年！”另一个说：“大明宣德二年！”

费了这么大劲才吐三个字，桑莲城不免觉得这人不通理孤自傲，甚是惹人讨厌，偏鞠十九跟他套近乎：“听兄台音，是南方人？”

被他这样当面指摘，那两人却不发怒，一个大爷似的摇着纸扇，一个事不关己似的挂起，白胖只得向桑莲城拱手：“在姓鞠，名十九，敢问兄台名姓？”

桑莲城被甩得一屁坐在几案上，砚台飞起来，满满一砚好墨全扣在了白胖上，整个大殿安静了，监考书吏瞠目结，半晌，几个考官才然作：“成何统！来人，把他们四个关起来，考完发落！”

鞠十九附和：“对对！”

鞠十九也跟着哈哈笑，倒是花七相公，一本正经问他俩：“你们说是谁的天？”

都说胖人脾气好，看来是真的，这胖一边用袖满脸的墨汁，一边嘿嘿笑：“哪里哪里，都怪城门失火，殃及了我俩这对池鱼。”

白胖急得满大汗，忍不住嘀咕：“这都是什么人，也太快了！”

桑莲城：“当然是大明朱官家的天！”

桑莲城把这几个人看了一圈，先同白胖抱拳：“兄台，得罪了！”

的搁笔声在安静的大殿上格外清晰。

第3章地官

桑莲城和鞠十九声幸会，齐刷刷看向冷着脸那个，那人撑了一阵，最后不不愿地说：“我姓青。”

拿折扇的叹一气，啪地把扇收了：“罢了！敝人姓花，行七，都叫我花七相公。”

冷面青年淡然和他对视：“对不住，没注意。”

冷面青年接着问：“那今年是哪一年？”

桑莲城连忙还礼：“小生桑莲城，取莲花满城之意。”

桑莲城挨着他坐在南，他本来生着大病，虽然撑着赶来考试，还是难逃落榜，想想也没什么抱憾的，万事皆有定数。

拿折扇的气得满脸通红，拽住他衣襟扬手要打，桑莲城一看是动真格的，赶紧起去拉，谁知拿折扇的猛一甩手，大喝一声：“躲开！关你什么事！”

那人冷冰冰巴巴答：“歙州人氏。”

拿折扇的和冷着脸的分作西、北两，你不看我我不理你，一时间小屋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