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啸：“早饭好好吃了吗？”

“啊？”茅杉惊慌失措地拽了一把他的手，“你嘛？”

封啸伸了一只手去，在茅杉难以形容的神里帮他把衣服拉链拉到了，然后从自己另一手领着的纸袋里拿了一杯东西递给他。

封啸转离开的时候，心底里一旧伤悄悄地了那么一。

茅杉的上唇分开又合上了几次，终于还是没能想句合适的话。见着封啸已经雷厉风行地开始扫落叶了，于是朝场上落了最厚一堆的银杏叶那去。

“等和我去教工堂。”封啸说完，撩起了袖。

然后在场门撞上了那个害他迟到的人。

茅杉说话的时候把自己喝过的咖啡杯递到了封啸前。

平时氓兮兮的大男孩这会儿跟只被施舍了的浪狗似的，封啸突然就说不去了，抬手摸了摸茅杉的。

“你自己逞非要提早半小时来，你要是敢在我课上打瞌睡……”封啸威胁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一向没脸没的茅杉眶居然红起来。

“吃了个包。”茅杉回过神来，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封啸的致命弱就是心。08年地震那会，他本不敢看新闻，捐了所有实习和兼职赚来的钱。如果不是赶上他在论文的答辩期，他估计人也会跑那去。

然而尽没办法再像18岁那样毫无顾虑地喜一个人，可封啸在那一刻，仿佛找回了一丝年少怀。茅杉说到他的时候，睛里的神采，漂亮得让人不舍得辜负。

由于封老师猝不及防地闯梦境，茅杉终于不能再对自己的生抱有绝对的信任，乖乖地给自己设了闹钟。第二天一早在萧瑟的秋风里一路小跑到了场。

茅杉：“……”

“封……老师……”茅杉拢了拢门前随手扯着披在上的夹克，整了整有些乱糟糟的发，略局促地问，“你怎么在这？”

封老师虽然不算什么场老手，可也深知这种间接索吻套路，把那咖啡杯推了回去。茅杉讪讪地笑笑，“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封啸笑眯眯地说。

“帮你啊……”封啸走到场角落，从那挖了两把大扫把，回来扔了一把给茅杉，说，“完了去多吃再回教室去。你这么一个人，吃个包不够的。别想着课间跑去买辣条那种不健康的东西。”

可是，他已经不是18岁了。上有伤打磨过的痕迹，脑里有岁月增添的世故，年龄和经历都让他不可能陷不理智的恋状态。

这回不是教训坏学生的那种拍法，着实温柔的。茅杉愣住了两秒钟，而后好像全上的汗都给他摸竖起来了，连忙喝了两咖啡镇住要飘来的魂儿。

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而后几乎同时开。

茅杉：“你喝不喝？”

J中的校园非常，有民国风格的各种建筑，沉积着历史的厚重，一砖一瓦都似乎凝聚了故事在里面

“啧，星巴克。这么破……”茅杉不知是被风的，还是被封啸递咖啡过来的手指碰的，浑打了个寒噤，才把那最后一个字吐来，“费？”

没有任何现实层面的考量，就想用自己的一切对他好。哪怕这种喜会令自己最终千疮百孔，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