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烟慢慢完了，沈锋把地上的烟都捡起来放空盒里。电梯边有个垃圾桶，他顺手扔了去。亡魂亦步亦趋跟着他，像只跟着主人的小狗，就差后面生个尾巴甩阿甩。

所剩的房间还比较多，沈锋午饭都没有吃，就加班把东西都整理了来。老人遗留的细碎的东西还很多，或许都是随手放了，然后忘记放在哪里了。最多的，是一家三的照片。同样容的一张照片，在许多地方现过，或许是老人看了照片随手放在什么地方，次再找的时候找不到，又重新加洗了。

“我不结婚，也不生小孩，不能让他跟我一样。”

除了沈锋，他也没有别的亲人，他的消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没有人记得他。

几大本影集如同宝贝一般被放在显的地方，完全没有灰尘。沈锋并没有翻开，他不想再过多地及这家人的隐私。昨天他的表现实在是相当的失态，其实这些魂魄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己消失，不过被害者的魂魄会持续多久他并不清楚。

派所登记了失踪的信息之后，就再无确实的讯息。有时候警方会联系沈锋去辨认无名的男尸，每一个都不是父亲。父亲死了，连魂魄都消失了，尸却没有找到。

“一。”亡魂伸指和拇指比划了两三厘米的距离。

“找不到了。”所谓的大学教授本就不存在，考古项目也是虚乌有的，父亲的朋友也一个都不熟悉，结果就是，父亲真的就像蒸发了一样，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全作业完成之后，沈锋在原先躺着老人尸的地方，供奉上一张老人的照片，随带的小香炉里面上了一炷香，并把白菊放在了香炉的前面。他双手合十，敬畏地供奉着死者。

“我啊，小时候很讨厌烟味，我爸烟得特别厉害，家里经常有烟味弥漫，每次床铺有烟味，我都睡不着。初中的时候，遇到小混混迫我烟，结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了现在，”沈锋苦笑着，看着一脸懵懂的亡魂，“人总是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明明讨厌，却不可控制地朝着那个方向发展，这难就是命运？”

路过花店时，沈锋示意司机停车，买了一束白菊。

“你可以结婚，生孩，然后就……”亡魂想了想，有孩也不一定有用，否则就不会有孤独死了。

“如果哪天我死了，也没有人给我收拢尸。”

“你父亲呢？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亡魂有些疑惑。

反正他们不会说话，也不会靠太近，更不会爬到天花板上去吓人，沈锋就假装他们不存在。唯一会靠近了故意吓人的亡魂，可以说话，沈锋直接把他当之类的存在。

“喂，你问大叔，赵嬴女朋友的联系方式

“你没有去找他吗？”

赵嬴父亲和黑的影，仍然在不远晃悠。赵嬴父亲的颜似乎变淡了一些，但仍旧固执的没有消失，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儿。

一早，沈锋就搭车去了赵嬴父亲的别墅，他和赵嬴联系了，还是要把那边的遗都整理好。

“死了吧，我猜的，和你一样，不知死在了什么地方。最后是变成了魂魄来找我的，但是他没法说话，就那么陪了我一段时间，然后越来越淡，啪，像皂泡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