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意大利蛮乱的。”宋一鸣说，“但逛逛也不错。你要打算去，我可以帮你问问。”

他差不多在半梦半醒间写了这么一堆字。发去过了很久，意识

谈话就此结束。路西吃完了饭，又爬上去睡觉。他太累了，梦里一会儿是面目模糊的宋一鸣让他还钱，一会儿是坐在树，同学在复习数学。他惊讶地问怎么考数学？想起自己还没题，就急得满大汗，直到急得醒过来，平摊在凌乱的被里大气，脖颈酸痛，疼裂。看时间尚在凌晨，路西把钱给宋一鸣转过去，然后翻再度睡着了。

“不就去一天？我自己能饭。”

路西凑上来抱他的胳膊，“你不去我就不去。哥哥在哪，我就在哪。”

“我考个大专就成。”

可你也只是个孩啊。路西坐在床上，默不吭声。父母去世对路江打击非常大，表面看上去，他和正常人无异，但路西清楚，路江到底变了：他不再喜去，就守在家里。这一也不像个alpha，那群讨人嫌的狐朋狗友时常喊路江去玩儿，他几乎全推掉了。

路西说，“谢谢。”

“你想去？”路江会错了意，“你想去就跟着他们去。”

“你去吧！”

……

“你到底还画不画了！”

“去海边好的。”路西说，“你去呗。”

“你傻啊，能去好地方嘛不去，老死守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有意思吗？”路江又去拍路西，被躲开了，“好好，弟弟长大了，有主意了――你听话，别学你哥。你哥没息。”

“我想去意大利。”路西信胡扯，“没想好，我外语很差。”

“胡说八！”路江把画夹拾起来，抖着里面的画纸，“你哥我有钱，你画你的，小小的孩家成天满脑净奇思怪想！”

“你不用给我钱，就是朋友间的小礼。”

“我就觉得，我运气很糟。我有这个觉，每次奖都不会中，打游戏卡永远不到SSR，想去的城市去不了……永远没有顺心事。我这辈都发不了财，买不起房，最后老无所依，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不客气。”

后来渐渐长大了，路西明白，国留学这种事，对他来说基本没可能。路江拿不留学的钱，他供路西学画就很吃力。路西三番四次想要放弃，路江不同意，甚至大发雷霆，把画夹摔在他面前，脸孔微微涨红。

路西迷迷瞪瞪地盯着这条信息，满心嫉恨，“你有没有种觉，自己运气特别好？”

路江随便换了个频，看主持人采访菜贩，“不去。”

对方秒回，“你醒了？”

路西生闷气，“我在家，这不好的嘛，还能走读呢！”

路江很兴，拍拍路西的脑袋。可选择学校时，他给弟弟挑了外地的大学：“多好啊，上海，国际大都市，发展机遇多。”

浅，生日许宏愿，以后考最好的大学，然后国，念到博士，再回来开公司，挣的钱都给爸爸妈妈和哥哥花，逗得卞英笑个不停，说他有良心。路江在旁边煽风火，盼盼去国，给我带NBA球星签名的鞋。路西一答应。

这次没梦，一觉到天亮。宋一鸣发来了新信息，还有两个未接来电。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