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他向关灵说：“走吧。”

关灵这时候已经五六天没有好好睡觉，双面乌黑一片，人也疲惫不堪，小声：“我夜里当真睡不着。”

“你来这里什么？”计青岩垂看着石雕的底，刻了不少字，却残缺不全，只能凭猜测琢磨大概。

夏日天早，两人在殿门说话之际，夜又淡了些，关灵可以清楚地看到计青岩左眉上的一颗痣。山里起了风，计青岩的发和衣服着打在关灵的脸上上，关灵既不敢碰也不敢嫌弃，更不敢笑，脸颊和颈项酥酥麻麻，痛苦万分。

“为什么睡不着？”

关灵的心里一沉。怪不得计青岩夜里尾随他，原来是石敲声告了密。这个叛徒，怎么就

好不容易回到计青岩的院里，计青岩指了指石桌前的白椅，关灵坐了来。

如今上清的弟少，用不到这些山峰，以往的废墟才得以保存。木折、微明和从渊三座峰早已经被翻修过，倒是见不到当年前上清的遗迹了。

大殿里有了光，自然是清楚不少，这里年久失修，地面的石板早已经断裂，里冒山草，到爬满青苔。这殿里空空如也，除了几座斑驳的人石雕之外什么也没有。

计青岩自石桌旁捡起昨日的试卷，摊开来放在桌上：“敲声说，你的卷上掺杂了前上清的门规，你从哪里听到的？”

他怎么会跟着自己来到这里？

计青岩慢慢朝着他走过来，关灵的心中敲起小鼓，笑着：“三主。”

“前上清有弟上千，每日都要开堂授课，教习门规、修行、立世――这便是当年授课的大殿。”计青岩站在刚才那老人的雕塑旁边，抬看了片刻，“这些雕像，便是历代在此授课的老者，专教导各弟，虽不是十二主之一，地位却也超然。”

第25章第二个故事

“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夜里难以睡，忍不住飞去逛逛――”话说到一半，计青岩不声不响地看了他一，关灵噤了声。

计青岩像是本没有察觉，微微拢眉，一不吭地走了大殿里。

什么？他怎么来了！

“你夜里不睡觉，去那大殿里什么？”

关灵不敢乱说话，他不清楚计青岩知了多少。

说完，他不轻不重地补上了一句：“今天你敢在我面前再笑一次，明日起便在我院里抄书，直到我说停为止，清楚么？”

关灵跟着计青岩在山间飞着，计青岩不说话，他也不敢乱声。天渐明，一路上的景与夜里又是不同，白雾在山间飘，依稀可见四周山上的废墟上覆满了青藤，很是宁静。

计青岩的脸看不来是生气，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无动于衷，平静地站在站在关灵的面前：“关灵，今天你把事从到尾告诉我，不得隐瞒。若有半句谎话，我亲自教习你上清门规。”

关灵垮脸，半也笑不来了。

疑不定地望着不远临风而立的人。

“三主……”嘴角紧紧往拉着，生怕又让人误会的笑容来。

天还是暗的，只是远的天际镶了半寸红边，然而即使面孔在晨曦中看不太清楚，关灵却没有半丝怀疑，站在前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计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