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要不要我现在拍个你车的照片发给你？”景良辰拍拍门神甲的肩膀，指了个S/MART旁边的空车位让他停过去，“看样你已经平安过关了？亏着某个心烂肺的家伙还着我过来刷脸拯救你！”

“景澄！”景良辰愤怒地低吼，“你别告诉我你监视她？！景澄你是不是真疯了？你是警察，但她不是嫌疑人，你这样――”

她不是被停职了吗，又去医院什么？而且一呆就是这么长时间，病了？

她依然觉得手脚疲，脸上轻微的酥麻，似有电通过，这些都是失血过多之后的生理反应，并非陌生的觉。既然事已至此，她乐得享受救人一命的功德，安心躲在病房里恢复元气。

“这不是照您老的意思去医院刷脸么，怎么了？”他觉察景澄声音里的焦虑。

第二天倪澈睡了个自然醒，睁开睛已经日上三竿了，居然没有任何人来提供叫醒服务。

景良辰也顾不上刷脸了，直接拨了倪澈的手机，“我来医院复个查，你在院里吗？”

他的怒火刚一发就宣殆尽了，咙里一片湿粘，如果是个女人，他现在特别想大哭一场。这样的景澄让他想起了七年前倪澈刚事时他的状态，极度地不安和焦虑，像是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着。

他的语气里尽是替某人不值的自嘲，很有儿气不打一来的意味。

倪澈其实心里清楚，领导们觉得她救了魏家的小少爷，这大概比之前受个委屈换来一批医疗设备还价值千金，只有她这会儿真正清醒过来才觉到后怕，她救的可是一个要同魏千行分财产的小爷，那位阴狠毒辣的魏总这会儿大概想把那批医疗设备直接换成枪/支/弹/药统统轰给她吧？

乌乌泱泱一群人来了又走，丢一地赞誉和许诺，没人知她真实的想法和顾虑。倪澈就这样一个人恹恹地又从日晒三竿睡过了中午，总算找回了一力气。

“不在。”

他的电话几次拿起又放，险险在呼界面上停住，最后一个忍不住，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转便往门外走。手指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景澄努力停来深深地呼了几次，又重新转走回来，拿起手机拨了景良辰的电话。

挂断电话的景澄狠狠地了手机，他知自己这样不仅不德，而且不合法，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担心她。景澄自问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但只要遇到和倪澈有关的事，再小，也能让他瞬间脱缰。

不过那个心烂肺的

“行吧，你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我就快到了，如果她在，我就替你去看看。”

倪澈还没洗脸，送早饭心小分队和院领导的问大军就在仄的病房里狭路相逢，难得的上一心，官民同乐，把倪澈好一顿赞扬。

***

“阿辰，你在哪儿？”

“倪澈可能在医院里，她的手机信号在那里停留了超过三十个小时……你到了之后去看看她，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不是通电话，也不是听别人说，要亲看看她究竟好不好――”景澄说到这停来，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景澄对着显示上那个岿然不动的红儿，几乎要将目光里看血来。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倪澈的手机信号一直停留在人民医院的住院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