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正刻③。来参加的宾客有增无减，将这个小村落挤得人山人海。小伙在歌师的指与中意的姑娘对歌，男方先唱「游览歌」，遇到中意的对象时便主动唱起邀请歌。女方若有意就答应，这是男方再唱询问歌；等彼此有了谊后唱慕歌、交歌。

门外盛装打扮的族人们接踵而至，姑娘们则相约到「墩圩」搭歌棚，用自织自染的各土布围棚，比赛哪个歌棚搭的宽敞、哪个歌棚的布织得。棚设座备茶款待前来对歌的小伙们，邻近的村寨民众蒸五糯饭以接待远方来客。玉说待会还有两项有意思的活动，一个是抛绣球，一个是碰彩。

我总来没听过这种习俗，现在看到了，觉得好玩的。正想和玉说话，转就不见他踪影了。四寻找，在熙熙攘攘中怎么也看不到相似的人影。后一挤，我就往前扑了过去――什么也没看清就栽倒在一个人的怀中。

待抛绣球活动结束以后，人们又开始「碰彩」，而

若姑娘觉得哪家小伙人才歌才都满意，便趁旁人不注意时悄悄将怀中的绣球赠与意中人，对方则报之以巾之类的品。然后歌声更加甜蜜、遂订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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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来已是酉时二刻②，在一会儿墩圩就要开始了。玉先换上送来的衣服，我才发现那是壮族的服饰。黑布对襟衣，上刺绣云雷纹和蝴蝶纹；圆领阔袖，两襟的扣用黑布织成；也是黑布，宽大。因为是过节，所以上一双龙凤鞋，上也有许多透雕打成鸟兽花卉的小链穗。

壮族的女装要比男装好看很多，可这一套壮族男装在玉上，却显得光彩照人。他肤偏白，上银饰更是风度非凡。玉笑着问：「怎么，不好看？」我板着脸：「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还穿这么丑的衣服，简直就是个丑八怪。」玉非但没有生气，还轻声一笑：「可惜有人就是喜丑八怪。」

零罗被我这么一看，脸立刻就变得粉红，正递绣球的手也收了回去。我知这自己是棒打鸳鸯，疚不已。那少年咳两声：「听公说话音不像是本地人，可是外地来的？」我：「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认识了零罗姑娘，是她邀请我们参加的。」

我心不在焉地，只想赶快参加宴会。

抬一看，一张略显稚气俊的脸庞，双眸清澈明亮。我赶忙站直致歉：「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少年笑着摆手表示不介意，而他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咦？这不是坐在上的那位公吗？」站在他旁的人竟是零罗。她手中正拿着绣球，似乎正准备拿给这位少年。

少年看了看零罗，与她会心一笑，又从零罗那拿了一个东西放在我手中――一个染成五颜六的熟鸡。我疑惑地看着那少年。他说：「你留着，会有用的。我们还又是，一会见。」我原本想问问这要什么用，他那个他后面一说，也只好住。

我的脸上又是一阵，怒：「你说什么！谁喜你了？」玉无赖似的笑：「谁应我就是谁了。」我蓝的理他，换上了和玉那套极其相似的衣裳。玉上打量了我一番：「不错，采儿和我就是不一样，穿上这套衣服可是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