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更深，我找到桓雅文房前，青藜灯燃烧，光芒微弱。纸窗映着秀气的侧影，我握紧手中的木刺，一颗心七上八。

原来那人像画也是桓雅文画的，心里不大愉快。九灵看了看我：「温采，你怎么又不说话啦？」我换上眉目风，对她一笑：「九灵姑娘还是温柔些好。」这其实是模仿桓雅文，谁知九灵居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真……真的吗？」我摸摸她肩上的青丝：「当然是真的。」

以前他读书虽认真，却从未曾如此卖命。玉天资聪颖，文章诗词过目不忘，所有人都认为继承家业的人是玉。当玉离开，弟弟的只好独自背负压力，六年后中了榜，却是因为得病才未能如意拿鼎元。他于是婉拒朝廷赐官，弃文从商，云游四海。

从九灵中得知，她来碧华宅时，玉已离家一年。那时桓雅文闭门不，每天只待在屋里作画。一日九灵看到他的画，画中男得不似凡人，原以为是他想象之作，后来才听说是离家的大公。后来画像遗失，桓雅文心中难过，也未再画第二幅，转而开始雪案萤窗，发奋读书。

我晃晃脑袋，集中神，举起木刺对准桓雅文的后颈。正掷，却听见桓雅文轻声：「温公。」我大惊，火速将木刺收衣袖。桓雅文直起柔声：「睡不着？」

桓雅文浅笑：「我视你若珍宝，你视我如草芥。」我手足失措：「既然你知，为何还要救我？」桓雅文：「起先是因为兄长，现在是因为你。」

「一开始我认为你虚有其表，不过现在我改变看法了。」我讥笑，「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心吗？」桓雅文白靴交叉，目盼：「在从未有过如此想法。」我断然：「我只问你一件事。杀了我家人的凶手是你吗？」桓雅文，冠带丽清。

？」我耸耸肩：「四溜达。」九灵：「你要找公？」我连忙摆手：「不不，他肯定睡了。」

我推开窗楼，翻房去。桓雅文旁放着四书五经，手压一本。小时候听父亲讲，商即诈，经商最忌儒商。

看九灵更加羞怯，我的语气更加柔和：「时辰不早了，我回房歇着了。你也早睡，嗯？」九灵慌乱回避我的视线，颇为乖巧地了：「好。」我满意一笑，转离开。九灵又轻呼：「温采……」我回首看她，她又摇：「没、没什么。」

九灵：「公的作息是这几年才好转的。要是在以前，每天都要三更以后才睡。」我惊：「睡这么晚，他疯了！」九灵：「不是的，是因为大公……」我说：「这和玉有什么关系？」

我木刺，用砸的在桌上：「好，既然你承认，则与我决斗！若我输，任你置。若你输，那就拿命来！」桓雅文幽幽：「峨眉虚灵，

我默然，打算伺机离开。桓雅文微笑：「月明花香，温公颇有雅兴。」我意识朝窗外看去。竹外疏花，月如洗。我定了定神，回看他，面容俨然。

我在窗纸上了个小，往里看去。青藜灯，桓雅文正伏在桌上，似已熟睡。我将木刺平放在掌中，手心冒涔涔汗珠。

第九章李代桃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