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坐得板板正正,好像犯了错的人不是贺怀章,是她。
纪川关上门,嘭地一xia倒回床上,用枕tou盖住tou,使劲往xiaan,闷得自己chuan不过气才停手。
――怎么这么倒霉呢?
他还没zuo好心理准备就被撞见了,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chu现在姑妈面前?她会怎么看待他?刚才只短短对视几秒,她yan里的qing绪就已经足够复杂,复杂到让他不敢仔细分辨,怕除了难以置信之外,还有失望、鄙夷、厌恶、恶心――
纪川两yan放空盯着天花板,恍然意识到,他和爸爸的关系不是mei好的,就算他自己接受了、享受了,也改变不了它见不得光的本质。
――今天贺灵芝知dao了,明天还会有谁知dao呢?
他忽然有dian害怕,像是被人剥光了公开chu1刑,整个房间里到chu1都是密密麻麻的yan睛,紧盯着他,嘲笑他,唾弃他――
“爸爸。”
纪川捂紧枕tou,遮住自己的脸。他想抱住贺怀章,躲在他怀里再也不chu来了,像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
小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早就长大了。
“爸爸。”纪川轻轻叫了一声,可惜贺怀章人在外面,听不到。
他不知dao贺怀章和贺灵芝会聊些什么,不论从哪方面看,贺灵芝大概都不会过分指责他们,她有求于自己的弟弟,即便并非如此,她也不像是有资格cha手贺怀章私事的人――没人能guan贺怀章。
可这不能安wei到纪川。
贺怀章不在意的,他在意。贺怀章不怕的,他害怕。他爸爸是个qiang大的男人,他却只是一个刚成年的maotou小zi。
那能怎么办呢?事qing已经变成这样了。
第二十六章
纪川没去贺怀章卧室里拿他的卡,也没xia楼吃晚饭,他一直在床上躺着,后来睡着了,再睁yan时贺怀章坐在床边chou烟,昏暗的房间里没开灯,一dian猩红的火光安静燃烧。
贺怀章看见他醒了,把烟摁灭,手伸过来,将他抱jin怀里。
“zuo噩梦了?”声音低沉而温柔,蕴han消rong冰雪的力量,从他耳后掠过。
纪川紧绷的心一xia化开,用力抱住贺怀章,拼命diantou。“爸爸。”他哑声dao,“我梦到我们分开了,我去了离你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你……他们不准我见你。”
“他们是谁?”
“……”
纪川答不上来,梦里的轮廓是模糊的,也许是熟人,也许是陌生人,他不知dao是谁。他久久不答话,贺怀章叹了kou气:“别怕,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不guan发生什么,爸爸永远在你shen边,别怕,好不好?”
纪川怀疑自己哭了,他yan睛涩涩的,gan觉像jin了沙zi,hou咙也发gan1,连鼻腔都酸酸的,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使劲揪着贺怀章的衣角,把那件昂贵的衬衫揪chu了一片褶皱,却还不够发xie心中的愁闷,他低xiatou,一kou咬住了贺怀章的肩颈。
“……”
贺怀章没动,任由他咬。
但他没什么力气,咬得不痛不yang,只留xia一片浅浅的牙印。
“好了吗?”xia巴被抬了起来,yan前是贺怀章近在咫尺的脸,他亲了他一xia,“好了吗,宝贝?”
纪川摇tou,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