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很是疑惑地看着他：“是啊。”

陈飞卿心中一动：“你不知尸油？”

想必他也想不到苟珥会拿这件事骗他，但那药他毕竟是吃了去，似乎也不是吃了一次两次，更常常拿这东西写字，心里必定是难受的，也必定想要立刻去质问苟珥。但当着外人的面，他还是忍住了没说来。

题，问：“苟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陈飞卿将他一瞬的忌讳与仓皇看在里，问：“你不知？”

傅南生接过去仔细地看了看：“是，这便是我写的那张。”

陈飞卿心想，这就更正常了，任何正常的人知自己吃了那玩意儿，恐怕都想立刻吐来，可已经过去好几日，又如何吐得来。

陈飞卿心想，我倒是没什么不想见到苟珥的，恐怕是苟珥不想见到我。

傅南生斩钉截铁地：“我自然知此，但也只是知，从未真正见到过，只知这世间确实有这样东西。”

傅南生一怔，迅速低看向手上那张纸，竟有些想要扔掉的冲动，但却毕竟是没扔掉。

傅南生凑近闻了闻：“没有不对劲。”

傅南生：“这、这是药的味。”

傅南生又：“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我想解释。皇上咳血的事，我不能说全跟我无关，但我确实无意加害他。”

陈飞卿想了想，从怀中掏一个油纸包，打开将其中的纸给他：“这是你写的那张吗？”

傅南生答：“虽然少爷以大局为重，不曾为难苟大哥，但想必是不喜见到他的，他便没有一并留，在前面的茶楼里休息。”

陈飞卿一怔，没想到他连这件事也知了，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来。

陈飞卿皱了皱眉：“但这就是尸油的味。”

陈飞卿：“这上面的味，你难没觉得不对劲？”

陈飞卿问：“你平日里用的墨纸难是这样的味？”

傅南生为难地：“其实我也是在这次事之后才知的，怪不得前些日驿馆外面多了那么些人，我只猜是京城中了事，却不知是这件事，便待在驿馆里不敢门走动。如今我才后知后觉的得了皇上那件事的消息。少爷，我从未碰过什么尸油。那张纸可还在？我确实与皇上通过信，但我所用的纸墨都是一贯用的，是我亲手写完交给公公带回去的，绝无旁人能动手脚。”

陈飞卿倒确实是两年多前对傅南生说过少用熏香，因本朝的男不风行熏香，因此市面上的香料多是女偏好的气味，陈飞卿总觉得傅南生用起来怪怪的，便说过他几次。

更何况，傅南生只字未提苟珥，倒更令陈飞卿多信了几分。

陈飞卿正这么想着，就见傅南生脸苍白，忽然侧过去似乎是要作呕的样，却仍然在竭力克制。

陈飞卿：“为什么墨纸里面会有药的味，你难不觉得奇怪？”

傅南生似乎是逐渐地想到了什么事，却又竭力克制着，有些难过地：“这些是活血的药，我往日里是曾经掺在墨里面，因为我觉得这气味好闻，颇有些素雅的香气。少爷您曾让我少用些熏香，可我确实是喜香味……又因它是活血药，我左右想着多闻闻总不会坏事，便经常掺在墨里。”

傅南生仍旧嘴着：“我没事，或许只是这几日有些惊慌，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