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一鼻，又抬起朝夏炎勉笑了一：“――好，我走啦！阿贵，保重吧，你被我抛弃了，看来倒是你的福气……”

韩竟往夏炎额上敲了一，笑着说：“闭嘴。”

他说着忽然直特别急切地看着韩竟：“富贵，我说真的，你来演吧！反正我都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等我到我们学校后院给你办个学生证，才15块，跟真的一模一样，还有钢印呢，你回去旅游还能买半价门票，不要998也不要98，演话剧免费送K大仿学生证，绝对超所值，特惠酬宾机不可失，还等什么上――”

这样沉默了半晌，他才把手重重一甩。

夏炎全都陷在沙发里，“我完了我这回彻底完了……看过你的表演，还哪看得上我们同学演的东西啊，简直就是黄山归来不看岳，曾经沧海难为啊，你让我还怎么导戏……”

“我命中注定是个要死在街的人，还要家什么呢？……我本不应该再这个家门，因为上了年纪，又浑是病，不知不觉地就走回家里来了。我回到这条街上，今天已经第三天。一到晚上，我就站在家门，可是总觉

“好！好好！”他转大步向客厅的另一侧走去，边走边恶狠狠地声喊：“我立刻就走！我也是经手过三两万块钱的汉，无论落到什么地步，总还能混上碗饭吃。对不起！打搅你们了！”

找到了症结所在，问题就容易解决多了。练过几次之后，沈鹏的台词有很大长，加上他原本对剧本也有自己的理解，动作神态都有独到之，整来看已经相当不错。

两人对完戏，夏炎把剧本往地上随便一扔，重重地坐到沙发上，两手在脸上使劲了。韩竟走过去在他边坐，笑问：“怎么样有帮助吗？”

了一。然而他的表无比狰狞，手却只僵在半空中，像有什么东西挡着，无论如何落不去。

那次对过戏之后，好像确实给了夏炎不小的启发，后来在排练的时候，便指导沈鹏尽量将气息沉来。业余者在表演愤怒时，常常会刻意去追求声音大语速快，也就容易导致气息虚浮，使台词都浮在中，而不像是真的有而发，造成表演的违和。从气息手，确实是提台词力的好方法。

韩竟慢慢地低，肩膀微微缩起，腰背也不再直，像是因为苍老而终于战败的野兽。半晌他才别过脸去，语气颓唐犹如哽咽：“……不必再说了，我回来是你们的累赘。我也不想给儿女添麻烦，我还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

“我受够了没有父亲的苦，所以不想让弟弟妹妹再受那种罪。我晚上连觉也舍不得睡，吃苦受累，才供弟弟妹妹中学毕了业。”夏炎也稍微放低了声音，说到最后的尾音有些犹豫。所受的苦太多，如果要拿来指责亲人，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说得完。然而那些话语太过残忍，不仅能够伤害对方，连自己都不能幸免。

夏炎上又扮成新二郎来拉。韩竟听到他那句“我想哥哥看在骨肉分上，也很快会想通的，先别走，我们再困难也要奉养您”，便回过深了气，一手还指着夏炎，好像急着想要数落女的不是。可他看着夏炎，那些话终于并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