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夏炎才听到韩竟混的声音：“他们都走了……”

“，我没事儿……”韩竟长舒了一气，回给陈曦一个格外轻松而安逸的笑容，“就是有累，你别惦记。”

韩竟几乎是咬着牙说。他把脸埋夏炎的衣服，深深地了气。

韩采兰低叹了气，“韩竟，我这

被他叫小姨的这一家人，短短一周以前，还在因为医药费的事与他闹得不可开交。可眨之间人就已经没了，之前那么多的算计、争执、指责，一也都失去了意义。

“我以为，她至少会给我一时间来恨她……”

夏炎没说话来，最终只是张开手臂。韩竟第一次这样急切地投他的怀里，脆弱得像个孩。

“他们都走了……”

“人已经走了，鉴定与不意义都不大了。这次住院费用我会，后事也是由我来办，您不用费心。听您的意思，之前应该没为她真的花过什么钱。如果有，拿凭证来我们继续走司法程序，判给我的，我一分都不会抵赖。”

第87章小姨2

韩竟摆了摆手，比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韩竟向小姨了，算是致意。

直到一切尘埃都落定，夏炎又回来站到他面前。韩竟仍是垂着视线，好半天才嘶哑着嗓开。

理的，韩竟一直呆坐在病房的椅上，看着人们，那人生命最后的遗骸被抬走，病床上又换上新的床单和被褥，仿佛并没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存在过。

夏炎以手代枳，轻轻顺着韩竟的发丝。韩竟环着夏炎腰的手更紧了一些，仿佛真诚地恐惧着某一天，连面前的人都会无可挽回地离他而去。

陈曦在早上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之前就收到夏炎的短信，知人已经没了。她一见面什么都没说，就给了韩竟一个大大的拥抱。

像韩竟这样的人，尤其不会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陈曦也懂，所以只是，收紧手臂，尽量给他一无声的支持。

夏炎了，知韩竟大概并没看到，又轻声应了一句：“嗯。”

“她……手骨的形状跟我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直到所有手续都办好，三人准备从医院走了，小姨韩采兰才姗姗来迟。几天前飞扬跋扈若悬河的中年女人已经完全没了那时的神采，形容憔悴，挂着很重的黑圈，面对韩竟的时候甚至有些局促。她边跟着李杰，也低着，仍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倒是没见到李松。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喜我的骨架……”

韩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种什么觉。他觉得他应该是恨着自己的母亲的，毕竟从没受过她的一分恩，反而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承担了太多无端的痛苦和责难。如今这位不称职的母亲已经撒手，那些沉淀了太多年的恨，便一都没了着落。毕竟没有什么，他也并没到太多的悲伤，只是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留大片的寒冷和寂寞。

他停顿了一，略微低，“我跟她一共就见过这一面，倒是您，在她……那件事闹来之前，毕竟也有十几年的妹之。如今人已经去了，也请您节哀顺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