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沉默了一会，又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却变成一声声压抑的啜泣。

周礼讷讷地转过视线望着手机屏幕，就见人群中央夏霖的影若隐若现。她禁不住群众的呼声向另一边走去，走上一个舞台站到正中央，朝台观众格外矜持而优雅地微笑了一。

半晌，周礼才好像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她跟韩竟都想给夏炎一空间再跟呆一会，就守在病房门外。周礼也在那。他坐在过的椅上，手肘撑着膝盖腰深深地弯去，整张脸都沉没在阴影里，睛死死盯着青灰地砖上的一片灰尘。

“……在柏林的时候，你们撺掇我跟夏董表白。我着去了，想我万花丛中过的本事，说几句不要脸的话还不是小菜一碟么？……结果你猜夏董说什么？她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非常愿意跟你成为商业上的伙伴。……呵呵，我被发卡了。韩竟你能想象么？我啊，我这种人，被发好人卡了。”

“谢各位的厚。”她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而充满

他想了想，忽然直起来，揽过周礼的肩膀用力了。

“对了，有个东西我一直忘了给你看。”他拿手机摆半天，只听手机里传来一片嘈杂，仔细辨认竟是许多人在声喊着夏霖的名字。

陈曦本来一直在医院守着韩竟，中午去买个午饭的工夫，韩竟就自作主张办了院手续，陪夏炎过来看夏霖。她又一路赶过来，路上已经听韩竟说了夏霖的事，到医院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韩竟一个格外沉重的拥抱。

“可我真的没想到，她不等我啊……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她是被我吓着了么？不然怎么一心要躲着我呢？怎么走得这么着急……”

周礼过了半晌才稳住呼，气弱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哭哭也就罢了，这坎我总过得去。跟夏炎比，我这心疼算什么啊？我才认识她半年，现在连悼念她都不知该拿什么名义……就算是她的葬礼，我为周家的人，去了都会被说成是幸灾乐祸吧？”

夏炎一直微笑着，没掉泪，就只是轻声的倾诉。韩竟在旁边看着却撑不去了，泪止不住地往外涌。他转了病房的门，嘶吼着狠狠往墙上捶了一拳。

一好不好……看看小炎……”

韩竟知他心里难受，也过去挨着他坐来。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抬起手轻轻放在周礼背上。

他笑得更加愉快了些，却埋得更深，“我当时想……我是真喜她的，被拒绝一次两次五次八次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来日方长……韩竟，我今年24岁了，之前那24年全白过了。离我爸那个劳什的约定还有四年，花四年时间死心塌地去追一个妹，能成总该成了，不成的话，我也死心了。”

韩竟摇摇，轻声：“就大大方方地去吧，如果有人敢拿这事嚼，我钱雇军教他们人。何况，她见到你去了也会兴的……”

这个问题本没办法回答。生死有命，凡人哪里能知答案？韩竟仰望着天花板，轻拍了两周礼的背，只觉得间哽得发疼。

第183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