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之的嘴角抖了抖，问连胜：“我得坐着这个去？”

连胜笑：“是啊殿，禁苑在后的西北方向，离得不说太远，可也不近，若走着去难免疲惫，晚上的宴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殿您得省着些力气。”

准备妥当，萧言之便带着连胜跟何晏门，还没踏万殿，就瞧见了他刚时见到的那个肩舆。

萧言之蹙眉问：“不能从外骑过去？”

“额……这还真是没有先例。”连胜有些为难，向何晏发求救的视线，却被何晏无视了个彻底，“住在里的人要去禁苑，都是这么去的。”

不看几次他都不喜这没遮没挡的肩舆，尤其这还是人力抬着的，他就更不想坐了。

“有什么不好的？”想到一个好办法，萧言之便心大好地踏万殿，从那肩舆和守在肩舆旁的四个小太监旁边大步走过，一路向南，“何晏，知哪里能到吗？”

“那我等你啊！”冲着何晏的背影喊一声，萧言之有一种跃跃试的兴奋。

“没有先例？”萧言之转了转珠，突然邪邪一笑，“最近的门在哪里？咱们去。”

“卑职这就去牵，请殿在长乐门前稍等片刻。”

何晏倒是没像连胜那样惊慌，反正决定的是萧言之，就算惹了皇帝不快，也怪不到他何晏的上，萧言之都没惊慌，他惊慌什么？

萧言之闪神的功夫，秀就已经将四个匣都打开了，萧言之定睛一看，见那匣里装着的都是文房四宝一类的件，算是中规中矩的礼，因为都是皇帝送过来的，所以那些东西的品相也不差，也还拿得手。

就这样散着倒也好，如此一来，别人瞧着万殿没规矩，就会当他是个没能力的人，反正他也没想在万殿里培养一两个心腹来。

只是没有先例而已，又没有说不允许，他开个先例不就得了？

“是，殿。”秀一挥手，跟在她后的两个女就将匣都抱了去。

“啊？”连胜一听这话登时就懵了，“殿，这、这不好吧？”

不知何晏是去哪里借了，等萧言之和连胜到达长乐门时，何晏已经牵着三匹等在那里了。

“得好！”萧言之加快脚步行至旁，手一鞍就跃而上，“往哪儿走？”

我不会罚你们。都起来吧。打开匣，我看看你们都挑些什么来。”

他从来没想成为万殿的主人，也没想过要成为连胜和秀等人的，因而一直没立规矩，连胜他们事大多还是依照这里的通用规矩，只是过之后还要看他脸来判断他的规矩和习惯，而他本又是个没规矩的人，以至于这万殿里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没有尊卑规矩了。

“你们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萧言之笑着将四个匣一一关好，“这匣也不必带去赴宴，秀你估摸着时间，等宴结束后，就给弟妹们送去。另外再备三份其他件，给武成王和两位皇弟的也补上，同样都是兄弟，不好厚此薄彼。”

何晏紧跟着翻上，动作十分利落：“西走，了安福门就转北。”

里的人，能不用就不用……裴泽算是例外。